守在门口的侍卫开门一看,发现宁仇呕吐不止,还在抽搐翻白眼,也是不敢怠慢,连忙去请太医。
不久后一位太医从顾婉兮的寝殿里被拉了出来,为宁仇检查,刚进屋,就瞧见了沾满呕吐物的上衣,眉头一皱,指着侍卫说道:“把他的上衣割下来。”
侍卫走上前,抽出佩刀,在宁仇身前刷刷三下,先是割断了两边的衣袖,然后再把他的上衣从中划成两半,用刀尖挑了起来,左看右看,最后扔在了宁九面前,满是嫌弃地盯着宁九。宁九知道侍卫是嫌弃呕吐物的酸臭味,便捏着兰花指,把衣服拿到屋外用火折子点燃烧了。
屋内太医没检查出个所以然来,想问宁仇一些问题,但他还在抽搐,说不出话来,便转头看向侍卫,见他身边空空,问道:“衣服呢?”
侍卫道:“扔给那男的了,他扔屋外去了。”
太医奔出屋外,正好看到衣服上燃烧着的旺盛的火焰,气得大叫道:“谁叫你烧的!”
宁仇故作愣怔,支支吾吾地说道:“上、上面有秽物,说不定还有毒,当然得烧。”
太医无奈道:“我就是要检查呕吐物,看里面有没有毒!”
太医的中原语说的不是太好,差不多两三个字就会停顿一下,但加上他的肢体动作和语气,反而加强了愤怒的情绪,宁仇好似真的被吓到了,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我我我,我不知道。”
太医又气又恼地叹了口气,屋内的侍卫却站出来说道:“里面的人好像能说话了。”
宁九带着惊喜又惊讶的表情回过头,太医则兔子一般,直接奔回了屋内。
屋内,宁仇为了迷惑大夫,故意让体内真气走岔,以引起痉挛抽搐,虽然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但也够了。
太医问他感觉如何,之前有没有过这样的情况,以及为何会这样。宁仇很快就回答了前两个问题,感觉不太舒服,以及之前从来没有过,至于最后一个问题,他故作回忆地想了一会,方才说道:“在此之前,我就只与冯月琴打斗过,哦,就是姑娘身边的另一名女护卫。我被她打伤了,然后她靠近我的时候,我还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但是很淡,我也不确定。”
太医道:“奇怪的味道?”
宁仇又等了一会,好像是在记忆中寻找真相,然后才说道:“对,没错,我闻到了。”
太医说道:“好,我知道了。”说完要走,宁仇急忙问道:“大夫,您别走啊,我,我没事吧?”
太医说道:“放心,你没事了。”说完就大步踏出房间,往冯月琴的房间去了。
宁九走回房间,侍卫看到他进屋,忙走了出去,好似房间里的酸臭味就是一种毒药,宁仇则送了一个白眼给父亲。宁九笑嘻嘻地走到床边坐下,得意的说道:“衣服处理好了。”
宁仇已经不想说话了。
没多时,侍卫再次打开房门,示意宁九可以回去了,他已经了解情况,可以回去禀报主人,明天天亮后再来宫里给出一个说法。
宁九摸摸鼻子,嘀咕道:“奇怪,明明是我们的人受伤了,却要我们给出说法。”不过嘴上说是说,身体上的行动还是不慢,转头去扶儿子。
侍卫上前,把刀横在两人之间,以行动告诉宁九,他不能带走自己的儿子。
宁九耸了耸肩,对宁仇说道:“放心吧儿子,老爹会还你清白的。”
宁仇明白他所说的话,点了点头。
出得房门,宁九正好对上彭开旗。宁九对其友好一笑,彭开旗却自持身份,对其视而不见,转身跟着侍卫出宫。
在戎宫内,宁九不敢有过多举动,出了王宫可就不一样了,他奔到彭开旗身旁,既不行礼,也不避嫌,就围着他转圈,像一个调皮的小孩缠着大人要糖葫芦吃似的笑着说道:“宁王,冯月琴都跟你说什么了?”
彭开旗瞥了他一样,命令道:“让开。”
宁九还是缠着他,说道:“冯月琴没跟你说什么,我儿子可说了许多话。”
彭开旗冷声道:“你儿子说了什么,与我何干?咱们明天见戎王,一切自有分晓。”
宁九的脸色顿时冷下来,沉声说道:“分晓?什么分晓?是冯月琴打伤我儿子的分晓,还是她毒杀顾婉兮的分晓?”
听到这话,彭开旗顿时止步,盯着宁九道:“你莫要胡言乱语,血口喷人。美人是陛下嫔妃,冯月琴怎会对其下手。”
宁九亦是冷眼回对,而且在那眼神中,还毫不掩饰地透露着愤怒和杀意。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似有深意而又满含嘲讽地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当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因为顾婉兮也是中毒,所以巴朗被叫进了王宫。在这两天,他已派人对毒药进行研究,很容易就发现,顾婉兮所中的毒与南宫朔所中的是一样的,而且他为了查明真相,狠下心,让人刨开了乌木措的伤口,在头颅伤口的裂纹处发现了蹊跷。
那不是被石块击碎后该有的纹路,而是被人用石块顶在伤口处,以内力逼催,直接震碎伤口下方的头颅造成的。
一是裂纹太大,向四周散布得太匀称;二是裂纹的中心位置呈一个圆点,而且太小,若是以石块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