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略带威胁意味,顾婉兮马上一脸严肃,左右看看后小声说道:“那天晚上,我看到甲衣武士……。”
说着就将那晚所见一五一十交代出来,说道:“宁王没有谋反,甲衣武士是皇帝的人,宁王谋反的证据根本说不通。我不可能再回去了,你也要小心点。”
顾婉兮所言,对南宫朔而言也如晴天霹雳,然而他并没有像顾婉兮这般早下定论,而是说道:“仅凭一次见面,说明不了什么。”
顾婉兮不解道:“那武士都跪下了,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南宫朔道:“那你告诉我,一群听野书的人和一群学子,有什么能力威胁到天子,让天子动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他们?”
顾婉兮说道:“难道不是为了栽赃宁王?”
南宫朔略带轻蔑地一笑,说道:“你太小看‘天子’了,他若真想这么做,有的是人替他去办,办法更是多如牛毛,何必他亲自出马,留下隐患?而且宁王远超规制的军队是假的吗?虎豹营是陛下的心腹军队,宁王引其入腹地围歼,也是假的?”
顾婉兮愣住了,确实,仅从这点就可以判定,宁王确实有谋反之意,既然如此,那夜的事又该如何解释?
想来是看出了顾婉兮的疑惑,南宫朔说道:“遇事不要轻下判断,仅一点所闻所见,并不能让你窥探全局,这会害了你的命。陛下夜见甲衣武士,不排除他就是甲衣武士的主人这一点,但也有可能,或许是陛下早就发现了这一组织,那个人是他派去的暗桩。”
顾婉兮道:“如果是暗桩,为什么他没有告诉陛下甲衣武士要屠杀书院?为什么陛下不救学子!”
南宫朔叹息一声道:“暗桩不是神,不可能时时神出鬼没。总之,这个理由无法说服我放你离开,而且……如果甲衣武士真的是陛下的人,你现在就更不能离开我。”
南宫朔没有说,陛下也有可能是顺水推舟,故意见死不救,好把宁王谋反的事情搬上水面。
然而顾婉兮的思路已经被南宫朔牵着走了,更想不到这层,只是问道:“为什么?”
南宫朔道:“你平白失踪,陛下自会猜测你离开的理由,然后派人寻你。我是你的未婚夫,他自然会派人寻到我这来。你若待在我身边,还能有个像样的理由搪塞他,如果离开,单独被抓,你该如何向他解释?”
顾婉兮确实没想到这一点,被说得哑口无言,但对南宫朔的信任却增加几分,然而片刻之后,她突然反应过来,问道:“陛下怎会知道我们的婚约?对了,连穆贵嫔也说过,说你是我的……那个……未婚夫。”
南宫朔道:“陛下应该看过我们的婚书。”
顾婉兮震惊道:“什么?”
南宫朔没法,只能将曹庸找上书院的事说了一下,顾婉兮恍然道:“你当时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向我父亲提出退婚?”
南宫朔没有回答,起身说道:“我让他们找件最小的盔甲来,你跟在我身边,等拿下宁王后你随我回西境,我仁义尽此为止,往后你是去是留,我都不拦你。”
顾婉兮道:“我……”
话没说完,南宫朔就打断她道:“身处龙潭虎穴,你一无依靠二无本领,靠什么查明真相,拿什么报仇?一腔热血连敌人的刀都热不了。”
说完就出帐安排事情去了,顾婉兮愣在当场,觉得南宫朔的话真是又损又有道理。
不多时,南宫朔果真找来一套新的盔甲,出乎意料的还很合身。
原来是太守的女儿喜欢盔甲,就找人定做了一副,被他给拿来了。
收拾好一切,南宫朔让出营帐,给顾婉兮腾出休息的地方,顾婉兮也确实身心疲惫,穿着盔甲就睡了。再醒来时,是听到号角声,大军集结,再次准备出发。
征集了城中所有人的马,足够四千人快马疾行了,顾婉兮骑马立在南宫朔身旁,在出发前忽然问他道:“如果,我是说如果,陛下真的就是甲衣武士的主人,你会怎么做?”
南宫朔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就下令打开城门,率领大军冲了出去。
顾婉兮没有看到,在他们离开之后,留守的一千士兵将临川降兵驱赶至一处,全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