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不眠不休,日夜兼程,终于在两天后到达建安郡前方。此时天尚未黑,过于接近城池会被发现,南宫朔便让大军停下,自己和一名千夫长去查探情况。
建安城外与临川不同,并无遮挡物,无法隐藏大军,就算临川郡太守能够诓骗城门守将开门,他们也能在大军冲到之前关上城门。可若是正儿八经地兵临城下,跟他们叫战,城里的守将只要坚守不出,就能够拖延时间,而时间,正是南宫朔和皇帝最需要的东西。
“将军,怎么办?”千夫长问道。
南宫朔没有说话,挥手示意先回去。
回到大军,他叫来太守,让他继续按照计划行事,只不过时间安排在了后半夜。
“我需要时间安排人拖延他们关闭城门。”南宫朔说道。
太守唯唯称是:“将军,会准守诺言吧?”
南宫朔给他的承诺是,只要临川降兵愿意与留守士兵共同抵挡淮南军,太守也愿意诓骗建安守将打开城门,帮助南宫朔攻入城池,南宫朔就放他们一条生路,给他们将功赎罪的机会。
太守不知道,在他们离开临川郡的时候,南宫朔的士兵就已将临川降兵尽数斩杀。南宫朔也不说话,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嗓子痒了在清嗓子。
太守松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我听将军安排。”
南宫朔点了百名士兵,下令让他们在午夜时分想办法潜伏到城墙之下,发现敌方有关闭城门的倾向就立即阻止,哪怕是死,也要死在门的夹缝里。
“敌人的守备并不严密,等到午夜时应该会更加松懈,你们有机会,要看准时机。”
那百名士兵郑重点头,南宫朔便下令全军就地休息,为后面的战斗做准备。
子夜,那百名将士全部换上黑衣,偷偷来到城门前观察,发现守卫确如南宫朔所言,十分松懈,就连平日要求的按时巡逻城墙,都是稀稀拉拉敷衍了事。
说来也不怪乎他们会这样,相比于庐陵郡直面虎豹营,临川郡防御淮南军,建安郡位于大后方,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随机策应,支援两地。
庐陵郡就不说了,之前传回来的消息,虽然头一战被打得灰头土脸,但后面几次交锋都与虎豹营打得不分上下,甚至隐占上风,除非决战,否则用不着他们支援。
临川郡以上便是淮南王的封地。宁王此前也暗示过淮南王,让他与自己一道起兵,淮南王不置可否,现在皇帝突然打来,淮南王的决定就成了至关重要的关键。
如果他决定起兵勤王,临川郡就是抵挡他的第一道关卡,如果他愿与宁王结为同盟,临川军便随其一道,防止他中途变卦,对宁王不利。
当然,南宫朔给那一千士兵的命令是,如果遇到淮南军,无论他们的理由是什么,宁死不开城门,不放他们过临川。
但对建安郡的守军来说,现在两方都没有派人来寻求支援,把他们闲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安全得很!
所以防御也松懈,根本没想到会有人绕过庐陵郡,拿下临川郡后又来对付它。
趁着夜色漆黑,百名士兵开始行动,匍匐着爬向城墙,当城墙上有人看向地面,他们就停止不动,没人看,就继续向前爬,城墙上的守兵也是打着哈欠随意一扫。城墙上的火把只能照亮十步以内,其他地方乌漆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能看见个鬼。
就这样,百名士兵来到火把的光亮边缘,在守卫分神的一瞬间,立即奔跑到城墙之下贴墙站好,除非有人把半个身子伸出墙垛往下看,否则根本看不到他们。
见百名士兵准备就绪,南宫朔拍了拍太守,示意他可以行动了。
太守深吸口气,带着十几名士兵骑马奔向城门,大喊道:“开门!我是临川郡太守!开门!”
为了防止太守变卦,南宫朔也混在这十几名士兵当中。
城墙上的守卫被惊动,张弓搭箭对准太守,呵斥道:“停步!”
太守勒马停下,大声喊道:“我是临川郡太守,淮南王率军攻打临川,我特来求援!让你们的城门守将来见我,还有你们的太守,他们都认识我!”
淮南王出兵,这可是大事。守卫不敢耽搁,却也不敢轻易开门,便让太守等着,他去叫人。不一会,城门守将先到了,他招呼来者走近光亮里,仔细一瞧,果真是临川郡太守,便也不等自家太守了,下令打开城门。
因为是夜晚,城门不能全开,只开了两人宽的距离,城门守将亲自下城迎接,招呼临川郡太守道:“临川情况如何了?”
太守还没说话,南宫朔就突然暴起,一刀划破城门守将的喉咙。城门守将不可置信地捂着脖子,鲜血从指缝间喷溅而出。其他士兵见南宫朔行动,也立即抽出武器攻向城下守兵,此时守兵并不多,又事发突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有一两个人反应快,跑上城墙,大喊道:“有人夺城!”
百名士兵听到呼声,立即发出攻城信号,随即奔向城门,与南宫朔一道守住城门。隐藏在后的大军看到信号后也立即骑马奔来。
这次顾婉兮没有被裹挟其中,她被两名骑兵护着,在队伍的最后面。当她到达城墙时,南宫朔已经带领士兵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