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你看看你,恨不得有什么事让全天下都知道。我让揆安在别院读书,还不是想他能考个好功名,我整天在外面忙,家里就只有你看着,他没读好书,你难道就没责任?自己好好想清楚!”
说完不再理会沈氏,出门去吩咐丫鬟,把揆安找过来。
沈氏伏在迎枕上呜呜地哭起来。
过了会儿叫紫藤进来,打水洗脸,紫藤很忧心,安慰她说:“夫人,别在意那丫鬟的事了,反正人都死了,您再怎么生四爷的气,也得顺着他啊,四爷这一生气,肯定好几个月不理您。”
沈氏只觉得眼前雾茫茫的,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怕是着风寒了。
捂着汗巾打个喷嚏,她才回头问紫藤:“你说,宝月死了?”
沈氏点点头:“自己上吊死的,您说这人也是的,刚开始哭着喊着要活,出去就自己上吊了。”
沈氏眉心紧皱,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里冒寒气。
紫藤小声说:“您知道四爷最记仇了,谁说他一句不好都要记几年,还是别和四爷置气了。”
沈氏无意识地点点头,心里不由浮现纳兰文那张略带几分阴柔的脸。
薛芸蝶早上收到顺天府来的信,跟老夫人说了,杨氏和薛暮却是第二天才到顺天府。
薛暮是第一次来纳兰家,没想到纳兰家竟然修得这么大,门口守着的也不是护院,而是穿程子衣的侍卫。那不就是八旗兵吗,就应该是伺候皇上的,怎么会在纳兰家当差?
薛暮想问来接她们的孙嬷嬷,又怕显得自己没见识,还是憋着没说话。
马车进了垂花门,却还没有停下来,孙嬷嬷笑着解释:“内院的路太长了,免得两位难走。”
马车沿着宽阔平坦的青石路往里走,先是走过太湖石堆叠的假山,有清泉自上流入小池子,经过池子上的汉白玉拱桥,才看到远处一座三进的院子。沿着粉墙往里驶去,路上的景色十分雅致。
和紫禁城那种传统的建筑格局不太相似,却完全可以媲美,薛暮看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