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太重要了。”他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对不起,额娘。”
说完转身离开。
薛芸蝶看着容若离开,觉得他样子有些古怪,不过事情还是说清楚了好,她松了口气。
孙嬷嬷进来,跟薛芸蝶商量晚膳的事。
画眉悄悄退出西次间,容若走得很快,她小跑着才勉强赶上他。
“七少爷,奴婢有话和您说……”
容若停下来,看到是薛芸蝶身边的丫鬟,皱了皱眉:“什么事?”
画眉也觉得这样贸然拦住他不和礼数,她却顾不得这么多,她犹豫了一下,才屈身说:“奴婢只有一句话,过往的事夫人已经放下了,夫人嫁到纳兰家是因为老爷,没有别的原因,所以您也放下吧,不要再揪着夫人的错处不放了。”
“我没有放下吗?”他嘴角露出一丝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画眉苦笑:“奴婢不敢多嘴,先退下了。”
她很快退回去了,容若的手发抖,他握紧手克制住。
画眉看出来了……如果再这么下去,谁都能看出来。他自己也发现自己不正常,毕竟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平静了许多。
已经离合欢堂很远了,他看着远处秋风吹落的银杏叶静默。
其实他知道应该不是薛芸蝶,如果薛芸蝶真的想害他,那这件事肯定会闹得众人皆知。他一向看重自己的名声,平时恪守礼节,酒色不沾身。如果要摧毁一个人的自尊,不是从他最在意的地方开始最快吗?
但是这件事只有祖母和阿玛知道,而且很快就被控制了。
其实他就是想找一种情绪来压制自己,是什么都无所谓,恨她是最好的。
偏偏他心里明白,无论怎么都恨不起来了。
容若刚开始明白自己的心情时,觉得很恐惧,他从小就不做出格的事,更不允许自己的思想处什么问题,几个堂兄开始和他说女人的时候,他觉得这些事太污秽,从来不屑同流合污。想不到现在,他竟然有比这更可怕百倍的想法……怎么能不令他恐慌!
如果当初薛芸蝶撩拨赫舍里·合泰之前,他先看上她,他的心思现在也不必像现在这样复杂混乱。
他在心里是怎么羞辱薛芸蝶的,现在想起来觉得十分可笑,虽然那时候的薛芸蝶不知检点,但就像薛芸蝶今天说周简音的话,‘不过是犯傻而已’。
她的一句话就把她的过往完全否定了。
以后离薛芸蝶远远的吧。
容若平静下来,继续往外院走去。
等薛芸蝶回纳兰家的第二天,罗永平就来薛家给杨氏、薛暮请安,他比以前更胖了些,他去年纳的小妾生了儿子,中年得子,他脸上都是笑呵呵的。
这种事杨氏不会管,他把自己手头的生意打点好就行了。杨氏随意问他几个儿子的事,他最大的儿子已经在店里帮工了,最小的还在喝奶,说起来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罗永平难得过来一次,薛暮请她到西山月小坐,他来商量要不要在宛平也开家丝绸铺子,看是卖潞绸、泽州帕还是临清布帛好。
罗永平擅长钻营经商的本领薛暮早有领会,她细细询问了,敲定开一家临清布帛铺子。
罗永平最后说:“曹先生让我给您带了信,说是您看了给他回信。”
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封口封着蜜蜡。
薛暮接下信,让猞猁送罗永平离开。
曹子衡信中说的就是薛宜臣贪墨的事。
薛宜臣被拖下水,是因为应天府府同知出事了,被拷问的时候把他供出来。应天府府同知为官数年,贪污成性,也因为贪污做过不少昧良心的事。而薛宜臣也被盖上包庇府同知的帽子,这些年都察院一直都没有查到应天府府同知的身上,也是薛宜臣告诉薛鼎臣让暗中护着他。
明知故犯,薛宜臣这次恐怕不好脱身,就算不是削职查办,恐怕也难逃贬黜。
听说连宫里的敬嫔替母家求情,都半分没有松皇上的口,皇后借此由头还给她安上个后妃不得干政的罪名,禁了她三个月的足,薛府可谓人心惶惶。
薛宜臣知道府同知出事的时候,就先让薛武氏找秦家求助,但是秦大人在光禄寺不好出手帮忙。镇国公家他更是没有想,镇国公如今忙于平息叛乱,没有空搭理他。
曹子衡又说起嵩祝的事,自从牵扯进官盐倒卖的案子后,他的地位大不如前,听说最近又殿前失仪,被皇上贬黜为扬州知府,当朝竟然没有一个人为他求情。
薛暮看完之后烧了信纸,想了许久。
或许薛家真的要变天了。
如果到处索求无门,薛武氏必定会求到薛芸蝶头上,薛宜臣和薛鼎臣是她的亲儿子,她不会坐以待毙。可是薛芸蝶怎么可能出手相助呢?她没在背后阴一刀就不错了。
而明相此时正在鹤延楼里和纳兰四爷说话,交谈生意上的事。
“提花绸、印花绸、缭绫都是从绍兴进货,数量很大。是通过杨家的商船货行,前几月运河涨水停运,店铺亏损很大,这个月才逐渐好些。”
生意上的事一直是四爷管,纳兰明珠不怎么插手。
“阴晴圆缺,难免有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