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
纳兰露更是犹豫了。
半晌,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薛芸蝶柔声问她:“怎么了?额娘不会说你什么的。”
纳兰露才小声说:“我怕您生气……”
“你不说,我才要生气了。”
纳兰露才决定下来:“王妈妈说,我不能跟着您的丫鬟学踢毽子,女孩子这样不端庄。说蝉衣姐姐就是五大三粗的,年纪这么大了连个婆家也没寻,要我不和蝉衣姐姐一起玩。还说我需要保重身体的话,别像我……额娘一样落下病根,以后早早的逝了,就没有人记得她。”
薛芸蝶面色不变,笑着摸摸她的头:“你喜欢踢毽子吗?”
纳兰露嗯了一声,又问她:“额娘,女孩子踢毽子就不端庄了吗?”
薛芸蝶说:“怎么会呢?”
纳兰露点点头,又问她:“额娘,是不是……以后就没有人记得我的额娘了?”
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太懂,却好像有点懂了:“是不是就像我养的兔子死了,丫鬟不记得它,不给它喂吃的,养它的笼子也不在了。”
薛芸蝶心里轻叹了一声,没有娘的孩子真的会格外敏感一些。
她说:“不是还有露姐儿记得吗,还有你哥哥记得,你阿玛也记得,大家都记得呀。”
纳兰露自己想了一会儿,若有所思。
薛芸蝶让画眉先送纳兰露回去,她要先把王嬷嬷的问题处理了。
王嬷嬷嗫嚅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了张嘴:“夫,夫人……小孩子的话,是信不得的……”
薛芸蝶伸手示意她别说了:“我原来想着你伺候过觉罗姐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你张狂,我也没有真的惩罚你,谁知道你胆子这么大。敢在私底下排揎我,还是在露丫头面前混说。”
叫孙嬷嬷进来:“把王妈妈的东西收拾了,明天就送去保定,王妈妈人老,管厨房的事情都做不好,还是回家养老吧。”
王嬷嬷顿时惊慌起来,忙磕起头来:“夫人,奴婢错了!奴婢以后一心一意伺候您,厨房的事奴婢也一定上心管,夫人,您可要开恩啊!”
还没有到六十岁就被赶出纳兰家,以后她要怎么做人?
薛芸蝶继续说:“太夫人那边也说一声,我明天亲自去解释,要逢别人问起,就说王妈妈在私底下闲话主子,待人又严苛,实在不适合在纳兰家做事。”
王嬷嬷忙道:“夫人,您,您怎么也要给奴婢一些脸面啊!”
薛芸蝶笑盈盈地看她:“要不是给你面子,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在私底下说主子闲话,最少也是掌嘴赶出去,或者杖打毙命,哪里还能像王妈妈您一样,有个告老还乡的幌子?你再多说几句,你看我还给不给你脸面,我还要告诉你,脸面不是别人给的,是你自己挣来的。你有吗?”
王嬷嬷顿时说不出话来。
她……她做那些,可都是为了纳兰露啊!
她突然大哭起来:“夫人!您没良心啊,我一心都是为了四姑娘打算……您怎么能赶我走呢,您就是见不得四姑娘好,就是想把四姑娘给养歪了啊!”
她索性什么都不管了,大哭大闹起来。
薛芸蝶都懒得理她,究竟是谁把纳兰露带歪了,用不着她说。
很快就有两个婆子走进来,堵着王嬷嬷的嘴把她拖出去。
薛芸蝶又叫了和王嬷嬷一起管灶的万石媳妇进来,问她:“平日里王妈妈做什么东西,你就没有看着?为什么不到我这里来说?”
万石家的是府里管事的儿媳,人长得忠厚老实,戴着一点油金簪,穿团花夹袄。
她吱吱唔唔地说:“王妈妈原先是管咱们的,就是发落到厨房里来,大家也不敢说什么,奴婢还以为这是小事,就没有多说。”
这些人都是老夫人拨给她,或者是觉罗氏留下来的,薛芸蝶用着并不顺手。
虽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心思却太多了。
薛芸蝶把几个管杂事的婆子、大丫鬟找过来,集中训话:“不管原来是什么人,从外院过来的也好,原先就在长房伺候的也好,以后谁要是敢仗着资历乱做事,你们都可以到我这里来说。各人各司其职,不能抱着别的心思给我做事,都是长房里头管事的,眼睛放亮堂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们都清楚!”
几个婆子丫鬟忙应诺。
王嬷嬷就是前车之鉴啊,这新夫人可不能马虎对付。
明相刚回到合欢堂,就看到众管事婆子从堂屋鱼贯而出,看到他回来,又一一屈身行礼。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明相颔首应了,才走进中院里,四个护卫就守在前院。
丫鬟屈身打起湘妃竹帘,他看到薛芸蝶正靠着大迎枕看书,炕桌上就摆了一盏清茶一盏烛火,她看得全神贯注,好像都没听到他进来的声音。
明相轻轻走到她身边,俯身看书中的内容。
“你总是看这些东西,以后要去考科举吗?”
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薛芸蝶吓着了,正要回头时却一不小心‘咚’地撞了他的下巴。
明相闷哼一声,捂着下巴退后。
薛芸蝶放下书直起身,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