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要孩子靠近的。
薛芸蝶先让丫鬟摆了小杌子,请杨氏在这里等着:“我先过去看看,也免得出什么意外。”
薛芸蝶带着蝉衣绕过回廊,才看到前面一个凉亭,站着几个正玩耍的孩子。
身边有好几个婆子跟着。
她松了口气。
又传来一个孩子清亮的声音:“你说你会背《三字经》,倒是背给我们听听啊。”
看背影,说话的这个人应该是纳兰揆安,四房的嫡长子。
又有另一个人说:“刘先生一世英名,在翰林院任教时也是个大儒,怎么就教了你出来?”
这个声音薛芸蝶很熟悉,应该是纳兰揆新,明相的庶子。
有一个很弱的声音支支吾吾响起:“我……我是会背的,现在不记得了。”
几个少年都笑起来,揆新拿着一只香囊晃了晃:“你要是背出来了,这东西就还给你,背不出来……”
他懒洋洋地拖长了声音:“我就扔到荷池里去,教你再也找不着!”
薛芸蝶可没见过揆新这一面,在长辈面前,揆新一向有礼懂事。
怎么还威胁起人来了?也不知道和他说话的究竟是谁。
薛芸蝶皱了皱眉,放轻脚步走过去。
她才看清楚,被三个少年围着的正是纳兰揆越。
他还穿着那件袖子短了的褂子,样子很无措,紧张得很:“我……我是会的,只是忘了。”
揆安挑眉问他:“这话是你嬷嬷教的,不管别人怎么问,你尽管说忘了?”
揆越仰起头紧张看他,吸了吸鼻子不说话。
嬷嬷就是这么教他的,不会背不要紧,先生讲的时候听不听也无所谓。等额娘要查的功课的时候,只管说自己是会的,一时忘了。额娘也从来不多问,还让下人抓糖和瓜子赏他。
他被逼得靠在柱子上,荷池里又冷,身体都开始发抖。
揆新笑嘻嘻的:“那九哥你可别怪我了,这香囊可就要去喂鱼啦!”
揆安拉住揆新的手,笑得很温和:“九弟,别听十一弟瞎说,只要你跟我们说,这香囊是不是你房里丫鬟的,我们就不让你背三字经,也别为难了你是不是!”
揆新又开口道:“听说大哥就把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收了房,别看咱们九哥人傻,没人可以娶,以后也能要丫鬟当姨娘嘛!跟二伯母说一声就是了,想收多少有多少。”
薛芸蝶嘴角一抽,明相说揆新像陈六爷的性子,她本来还不相信,这才多大点,就知道什么通房姨娘了,以后长大还得了。
看着揆越可怜的样子,她也觉得可怜,一个痴傻的庶子,岂不是人人可欺的?
便两步走上前去,笑着道:“你们几个在这儿玩呢。”
几人回头看见她,都傻了,忙行礼喊‘大伯母’或是‘额娘’,婆子也有些惊慌,给她屈身请安。
薛芸蝶微微笑着:“刚才听见你们说三字经,香囊的,怎么回事?”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这样的事给她说了,岂不是隔天就传到老夫人或者是大伯父耳朵里。
那他们可就遭殃了!
还是揆安站出来,说:“大伯母,我们来荷池散步遇到九弟,看到他拿的香囊精致,想借过来看看,《三字经》什么的,只是想考考九弟的学问而已。”
他们这么解释,薛芸蝶就笑了:“要是看过了,就把香囊还给九少爷吧,荷池冷,小心着凉了,你们还是去花厅玩吧。”
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比较好,毕竟隔了一层关系。
揆安只能把香囊还给揆越,几个人才告退离开。
薛芸蝶这才看到伺候陈玄越的婆子匆匆过来,满脸堆笑:“九少爷,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让奴婢好找!”
面对伺候他的婆子,揆越却退了一步,样子有些惊恐。
婆子这才看到薛芸蝶,忙向她行礼:“扰了大夫人清净,奴婢带他离开……”
说完扯了揆越就走,一步都没停。
揆越回头看了薛芸蝶一眼,好像想说什么,却很快被婆子拉走了,薛芸蝶回到合欢堂的时候,还在想揆越的事。
一会儿孙嬷嬷过来给她请安,她刚从保定回来,给她带了桂圆、核桃一类的干果,还有两包云片糕分给丫鬟们吃。薛芸蝶笑着问她喜宴办得怎么样。
孙嬷嬷回答道:“儿媳是邻乡的人,孩子的三婶保的媒,长得利索干净,是个能干活能生养的。”
听起来对自己的儿媳很满意,又说起儿子的事:“原本是老夫人恩赐,才在田庄里做事,现在成亲了就回村里,租人家的地种,等攒够钱再买几亩地,也算是能过下去了。”
薛芸蝶笑着说:“你以后就是长房的掌事婆子了,你看原先的王妈妈,家里置办一百亩的田,两个两进的宅子。儿子媳妇都是穿金戴银的,不说宅院,以你现在的月例,也能给他们置办田地了。”
孙嬷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王妈妈管了十多年了,手头自然闲余多,奴婢手里虽然有些银钱,别的不说,您给奴婢的十五两银子,也能在咱们那儿置办五亩地了。不过奴婢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奴婢就是再赚得多,他们靠着奴婢吃,早晚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