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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李氏大喜过望,却又十分严肃地看了佟铱一眼,问他:“你可想好了,要是中途反悔,别说你羲和表妹,我老婆子可不会放过你。”
佟铱苦笑:“祖母,怎的羲和就是您亲外孙女,我就不是您孙子了?”
他下定决心的事,什么时候改过?杨李氏这是关心则乱了。
杨李氏便笑笑:“我自然是知道你的。”
她眉眼间都是笑,精神都好了许多,把刘嬷嬷叫进来,说明日就要去拜见永阳伯夫人:“他们家和薛家关系本就好,伯夫人身份地位都不一般,我请她去给你说媒,你觉得如何?”
佟铱想了想,就道:“给弈哥儿做媒的封夫人还在府上,不如就请她去?”
杨李氏直看着自家孙子微笑,看得佟铱也不好意思了,把目光转向一旁。“哪有你这样急的,谁还会跟你抢不成!”
杨李氏从没见过自己听话懂事的二孙子如此急迫过,心里反倒是觉得好笑了。给鲁惠心提亲是一回事,给羲和提亲那是另一回事,这可是急不得的。
佟铱也觉得自己过于急迫了,咳嗽一声:“那就烦劳祖母了。”
他行礼准备退下。
杨李氏道:“和你额娘说一声,她一向不赞成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佟铱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看。他觉得自己再修炼十年都比不上祖母,她心里什么都是通透明白的,偏偏就是不说,等着看,然后洞察别人的心思。
杨李氏喝了口茶,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准备什么聘礼了。刚好羲和许多东西都在她这儿,嫁妆都不用搬来搬去的,想着她就喜上眉梢,以后羲和就可以在杨家一直陪她了。
这时候吃酒席的宾客要陆续离开。
封柳和容若要回国子监去了,临行时来向杨李氏辞别,杨李氏给了他们三十两银子的仪程。
封柳四处看去都见不到薛暮,心里十分失望,正是依依不舍的时候,却被容若拉着快步走出东跨院。
封柳就抱怨道:“急什么?有什么东西追着你咬不成?”
他本来是打算再见一面薛暮的,等他明年下场考过春闱,就要正式迎娶敦惠伯侯的嫡女了,到时候就是桥归桥、路归路的事。
容若知道封柳心里在想什么,他那神情就是瞎子都看得出来,容若整了整自己的衣裳:“你倒是无所谓,我明早可是要到国子监应卯的,你要是不走就自己留这儿吧。”
他大步流星地往影壁走去,封柳嘟嚷几句书呆子,才跟上前去。
薛暮则在阿玛额娘、薛芸蝶和薛惜枝回到顺天府后的第三日才回去。
江篱把带回来的秋梨膏和红薯干分给丫鬟们当做零嘴,薛暮则在清点外祖母给的东西,每次自己从密云回来,外祖母总是要大堆小堆的让自己拿回来,这次却少了很多。
她挑了一盒翠玉豆糕和一罐葱糖,准备等一下给薛武氏送过去。
不过一会儿,薛惜枝过来找她,薛暮给她带了好几个攒盒的干果点心,还有些顺天府少见的菠萝干。
杜若胆子倒大,和她说话:“老太太让我们姑娘跟着她学规矩,姑娘现在常去老太太那里。听说三姑娘现在跟着老太太念佛经呢,屋子里抄了许多,是不是姑娘也要去学规矩、念佛经?”
杜若抬头看她,眼睛忽闪忽闪的:“姑娘每日回来都累得很,奴婢怕姑娘怕累……”
薛惜枝人为人谨慎,忙拍了杜若一下,对薛暮说:“二姐姐别误会,不过是帮祖母做些小事,哪里说得上累。”
薛暮也听良姜说了这事,薛惜枝现在开始随着薛武氏学规矩。薛武氏嫌她是由嬷嬷教养出来的,不如薛芸蝶规矩好,因此罚得格外狠些,一站就是几个时辰。其实薛家几个小姐,除了薛暮顽皮,其他人行走端坐都是一样的,薛武氏挑剔薛惜枝的礼仪,还不是因为她不看重庶女。
况且还有个薛芸蝶在旁边,更是要煽风点火。
薛暮握着惜枝的手,觉得十分冰凉,就让蔡嬷嬷抱手炉上来:“要是祖母让你站太久了,趁着人来的时候,你就帮着端茶送水,给祖母锤锤腿,她不会难为你。”
薛惜枝垂下头,眼眶却有些红了,她有点想念安姨娘,虽然她不喜欢安姨娘的性子,但她是自己生母,每年秋冬都要给她做斗篷和冬衣,还有昭君套。
杨氏待她也好,知道天气一冷她就容易得风寒,还把自己那件白狐狸皮的斗篷送给她。只是是如今忙着管家务,对几个女儿的照顾难免有些疏漏。
如今给自己做这些的只有二姐姐。
她感觉到薛暮温热的掌心,觉得鼻子酸酸的,但很快就吸了口气笑起来:“二姐姐,不碍事的。”
薛暮却道:“你稍后去给祖母请安,我和你一起去。”
薛武氏得知她回来了,十分高兴,又看了薛暮给她带回来的糕点,笑着说:“羲和心里是有祖母的!”
拉着她的手,要她坐在自己旁边。
薛暮笑了笑,跟薛武氏说:“听说现在三妹跟着您念佛呢,还抄了许多佛经,念佛让人平静祥和,正好能让三妹收敛性子。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