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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便是亲迎,新娘的轿子从宛平一路抬到密云,杨家爆竹声声,锣鼓喧天,跨过钱粮盆,杨弈射轿门,新娘下轿,随即就是拜堂,由傧相扶进新房。
薛暮也就是听着锣鼓声热闹了,她是不能去筵席的。只能在东跨院和薛芸蝶、薛惜枝和封柏说话,封夫人又带了封柏的庶妹封露浓过来。
封露浓早年丧母,封夫人一手将她带大,视如己出,但她并不得封老爷的喜欢,封柏也不怎么搭理她,性子虽文静,婚事却迟迟未定。
她和封柏不同,封柏再不济也是正六品护军校独子的姐姐,即使她终身不嫁,也能有封家作依靠。封露浓除了封夫人,在封家就没有撑腰的人了。
但封露浓远比养在深闺的世家小姐多见识,和薛暮说得投缘,封露浓看薛暮,总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情绪在里头。
封柏总是冷着面,薛芸蝶不屑于和庶女说话,惜枝不怎么开口,薛暮性格温和,又会做绣工精致的荷包、扇子、挂坠儿,封露浓就对她出奇地依赖。
不多一会儿,蔡嬷嬷过来找薛暮,说是顺天府那边,良姜写了信过来,薛暮就去西次间看信。
良姜在信中说住在秋玉阁的李姨娘消瘦得厉害,整日不爱理人,神神叨叨的。
薛暮想着,即便不是真的疯了,李姨娘再这么下去,迟早也是真疯。
薛家风平浪静,要进入腊月,开始准备过年了,李夫人又来过一次,给海棠轩送了许多东西。良姜又特意提到薛芸蝶,在她来密云之前,她的贴身丫鬟蝉衣,有一次从偏门拿了个样式奇特的玻璃瓶。她特意去问过,这种玻璃瓶是绛芍楼特有的,里头装的是玫瑰清露。
玫瑰清露是上好的玫瑰花瓣与胭脂拧出汁子来,淘澄净了渣滓,配花露蒸叠成的。价格奇贵,可用来抹唇或打腮,也可调水来吃,香气甜腻颜色红润,比胭脂好用。
薛芸蝶现在月例不过三两,还要照顾她平日的开支,哪里来的钱买清露?也不可能是李夫人,如今李夫人想送东西,大可直接托人带。
既然不是李夫人,那这东西是谁要送给她的?
薛暮条件反射性地联想到那位秦二公子。
她把信扔进火炉里烧了,又到花厅去。
薛鼎臣喝了一杯酒就退席了,到东跨院来找薛暮,薛暮看他手里拿着一个四喜如意纹的香囊,正在四下张望,就喊了他一声。他看到薛暮便走过来,把胀鼓鼓的香囊给她。
薛暮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装满了红彤彤的杏脯,便问阿玛:“您给我找个做什么?”
薛鼎臣眉眼都染着几分笑意:“阿玛帮你拿的,你以前参加喜宴,都喜欢吃桌上的红杏脯……”
薛暮哭笑不得,她都十七岁了,阿玛还这样哄她。
薛鼎臣觉得薛暮不是特别高兴,就问她:“你不喜欢杏脯了?”
他有些忐忑,怕记错女儿的嗜好:“我记得你是喜欢的,还有盐渍话梅。”
薛暮说:“我是喜欢的,您就特地过来给我这个?”
薛鼎臣点点头,又笑起来:“想到你又不能上席,你额娘又忙着招待,阿玛就帮你拿了。”
两人正说着话,旁却有一个人轻快走来,声音柔和地道:“羲和,怎的这么久还不过来?”
是封露浓,久久不见薛暮,自己来找了。
她还没走近,就看到一个穿藏蓝色直裰的英俊男子站在薛暮对面,就踟蹰不前。
薛暮让阿玛先离开,她朝封露浓走去,把香囊中的红杏脯分给她吃。
薛鼎臣却朝封露浓点头微笑,才提步离开东跨院,封露浓脸色微红,声音竟小下去:“这人是谁,怎么出现在东跨院了,我昨天还在西跨院的筵席上见到过他呢。”
薛暮还记得封夫人昨天带封露浓去过西跨院,看封露浓脸色淡红,心中诧异,封露浓这神态有些不寻常。
“他就是我阿玛,也是个有趣的,特地从筵席上摸了包红杏脯给我送来,他昨日应该在西跨院帮忙的,你见着我阿玛了?”
封露浓颔首:“我想在回东跨院,却不知道路,他请婆子带我回来的,想不到竟然是你阿玛。”
封露浓拿了一颗红杏脯放进嘴里,不再说此事了。
薛暮留了个心眼,封露浓称薛鼎臣为‘他’,而不是‘伯父’,目光又有所避闪,她可记得封露浓为人很落落大方的。
这位封二小姐是不是对她阿玛有点意思?她阿玛长得也算清秀俊朗,人也不老。
薛暮心里有些不舒服,却又觉得这事很正常,封露浓要说真对薛鼎臣有什么想法,那是不可能的,充其量只是一些好感,这样的事很平常,况且两人恪守礼节,连话都没说一句。
第二天卯时刚过,新嫂嫂过来给杨李氏奉茶。
鲁惠心穿着一件湘妃色喜相迎缎袄,梳着整齐油亮的凤尾髻,簪一对嵌玛瑙的梅花瓣金簪,端庄又秀丽。杨弈站在她旁边,虽说是成亲了,却显得局促不安,等到要敬茶了,被婆子拉了一把才反应过来要跪下。
杨李氏就笑起来:“娶了媳妇,怎么还像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