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薛暮听着就皱起眉头,阿玛还在守国丧,虽不能纳妾,却可以先定下门亲事来。要是只有一个李夫人就罢了,如今还有个希望阿玛能早日开枝散叶的祖母、一个盼着拿捏五房的大夫人。那李夫人为阿玛找的,又该是什么样的人?这人肯定是对薛芸蝶有利,而对她们正室百害而无一利的。
她是嫡次女,对于妾室来说,没有什么比正妻和嫡女们更碍眼的了,要是选个心思狭隘的,恐怕还会存不下作为其他姨娘庶出的惜枝。
薛暮心里感叹李夫人也是个厉害的,她不好插手薛家的事,还不能找一个可以插手薛家的人吗?
惜枝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她听了这消息也有些坐立不安,依照李夫人选的姨娘,对她们能有好的吗?却不知道二姐姐能怎么办,她现在按规矩不能去见薛昭,就只能来和薛暮求助了。
薛暮缓缓开口:“阿玛要娶姨娘,这事咱们谁都阻挡不了,既然李夫人想插一手,咱们怎么不能。”
大夫人肯定撺掇薛武氏给薛鼎臣娶妾的,那不如把主动权握在她们手里。
惜枝没坐多久就回去了。
薛暮却在想阿玛娶妾的事,李姨娘失心成疯、安姨娘禁足念佛,相当于五房现在一个侧室都没有。
阿玛如果要娶姨娘,那些好点的世家嫡女肯定不会嫁过来的,倒不如在庶女、小家的嫡女里想想。她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人选,恐怕李夫人那边也没这么容易。
第二天,薛暮便去和额娘商量,杨氏也觉此事重大,吩咐春杏去打听一下京师适龄女子的消息,再留意李夫人那边,看她周围是不是最近在看合适的人选。
这样几天的日子过去了,入了十月中,到了可以除下国丧服的时候。
薛武氏就在荣寿堂摆了膳斋,薛家一家人都去吃个筵席,也算是过了这场国丧。
杨氏帮着操持膳斋,薛武氏不喜吃肉,平日爱食豆腐和蔬菜。杨氏在自己的暖房里培植了韭黄、嫩黄瓜、扁豆,都长得水灵灵的,一桌素筵席做得十分精巧。薛武氏很喜欢,赏了杨氏一对梅瓶。
秦公子也要离开薛家,薛暧依依不舍,在筵席上都不怎么活泼了。
薛暮布置了菜色出来,就看到薛暧拨弄着碗里的嫩豆腐,撒娇一般和薛武氏说:“五婶婶这些菜做得淡,我吃不下,想去水榭走走。”
秦二公子刚才说要往水榭去散步,薛暧这才坐立不安了,薛武氏没说什么,颔首让她去了。
薛暮往席位上看了一眼,不仅没看到秦二公子,还没看到薛芸蝶。
她突然想到薛芸蝶对着秦槿忸怩的神态,便先没有入席,招过乌菱跟她说:“沿着这条小路,你去水榭转转,要是看到秦公子就回来和我说。”
乌菱一溜烟跑了,薛暮才进席位开始吃饭。
乌菱这一去却是很久,秦二公子都送走了,她才偷偷摸摸地回到西山月。
她回来后就说口渴,良姜帮她倒了一大杯热茶,乌菱咕噜咕噜喝下去了,才和薛暮说。“姑娘,您猜我看到什么了?”
乌菱眉飞色舞:“咱们三姑娘遇到了秦公子,和他在凉亭说话呢!我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估摸着是说学问吧,然后三姑娘脚下一滑,秦公子就搂着三姑娘的肩一下,不过很快就放开了。但是秦公子神色就不自在了,后来堂姑娘过来,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
薛暮听得嘴角一抽,凉亭铺的可是木板,薛芸蝶是怎么滑了的?秦槿还搂了她的肩?
薛芸蝶这跤滑得不容易啊。
况且那是吃斋饭的时候,薛芸蝶怎么也跑到水榭去了?要是说她心里要是没算计,薛暮肯定是不信的。
秦槿是和薛暧订了亲的,薛芸蝶这般行径,她是想算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