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祖母都不知道这些!”
薛暮望着开得正好的簇簇黄华,心中还想着宫变的事,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也正是时候了。
进宫的官员陆续出宫,到傍晚才回来。明天才要正式进宫哭灵,年羹尧携苏氏回府后,刚解下额上黑色的角带,问她去见德妃时说了些什么。
德妃乌雅氏是雍亲王的生母,年羹尧胞妹年素的婆婆。
苏氏脸色慎重,和年羹尧低语:“皇后无嫡子所出,养在膝下的也是雍亲王,不足为惧。痼疾仍是廉亲王,德妃娘娘是替雍亲王担忧,再说皇上生前立了不少妃嫔,皇子们也不少,如今却是兄弟手足相互残杀,她心中也难过。”
两夫妇又说到年熙的事,苏氏就提及了薛暮:“去了人家的闺房,他实在不像话,这些天我都拘着他练字,那薛家二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他竟然一点都不避讳!”
年羹尧也头疼他这个长子的性格:“他从来都是如此,任性妄为惯了,也该好好管教。”
正说话这时候,却有丫鬟过来通传,说刘侍卫有急事来报,年羹尧整理了衣襟,去花厅见他。
刘州还带着魏先生,脸色凝重如霜:“老爷,廉亲王府那边有动静了!”
年羹尧脸色一肃,他们等了这么久:“廉亲王终于按捺不住了?”
刘州颔首继续道:“廉亲王府傍晚时偷偷出了一队护卫,去西城兵马司。我们随即跟从,发现廉亲王从东环山带重兵前去宫内,已经过承天门了,恐怕此刻已经进了午门……”
年羹尧勃然大怒:“皇上刚死,他竟然就敢带禁军闯紫禁城,他这是想逼宫不成!”
他吐了口气,问刘州:“老太爷那边知会了吗?”
魏先生道:“知会了,老太爷说马上就过来。”
年羹尧听了就点头道:“去把叶先生请过来。”
叶天士很快就过来了,听了之后面色也不太好:“廉亲王要是逼宫成了,恐怕镇国公府会接连被殃及。不过以我之见,廉亲王所带之兵并不精锐,恐不能拿下,怕只怕他有什么我们不知的底牌……”
叶天士说得很是犹豫。
年羹尧听了冷声道:“我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冲锋陷阵,要打要杀就痛快些!他胤禩不过是个养在皇城里的废物,还想带人逼宫?我看他能不能过我这关!”
他沉声道:“魏先生,你立刻召集德胜门的骁骑营兵马,随我一同入宫!”
老太爷这时候刚过来,听了儿子的话脸一沉:“你这样私闯禁宫,也不怕被人诟病!”
年羹尧叫了声“阿玛”,就说:“如今这时候,儿子也顾不得这些了。”
老太爷却冷哼一声,又对刘州说:“你们老爷带骁骑营去皇城的功夫,你就赶紧去请兵部尚书逊柱,让他带旗牌调集镶红旗前去。”
栋鄂·逊柱曾是老太爷的副将,精于行兵指挥,年过五十做了兵部尚书。老太爷请逊柱过来,不仅是要帮衬年羹尧,还是要年羹尧定个说法,免得他闯禁宫日后被言官诟病。
刘州应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