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绥君和常仪、羲和,但她怀着的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毕竟是伺候自己十多年的人了。因为绥君的事,他能恨她厌弃她,甚至想过等她生下孩子就送去尼姑庵。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置之不理。
丫鬟婆子见薛鼎臣来了。忙向他请安。
薛鼎臣一步跨上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捂着小腹不停痛吟的李姨娘。
她只穿了一件秋香色素缎褙子,头发凌乱,脸颊瘦削,不过半月的功夫就有些苍老了。
薛武氏也赶来了,问赖家的:“怎么样?去请郎中了吗?”
赖家的道:“大姑娘吩咐请了,李姨娘只说肚子疼,具体如何我们也不知道。”
桃胶端了热水进来,拧了帕子给李姨娘擦脸,李姨娘却避开桃胶的手,虚弱地睁开眼唤薛鼎臣:“老爷,老爷,妾身好痛,是不是,孩子保不住了……”
薛鼎臣还没说话,赖家的就道:“您可得放心,没见红呢,孩子没事。”
薛鼎臣点头道:“赖妈妈是有经验的,你不要多想。”
李姨娘其实已经不如刚才痛了,她狠狠掐手心一把,眼泪如珠般滚出来,哭诉道:“老爷,妾身觉得自己活不了了,肯定是报应,妾身害了夫人,这是来报应妾身的……其实妾身已经知错了!”
薛鼎臣淡淡地道:
“你还知道你害她,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不知错也实在没救了。”
李姨娘一听就明白了,薛昭肯定把她的事挖了不少出来!
她继续哭道:“报应到我没关系,只是,只是不要报应到老爷的孩子,妾身如今还苟且活着,也不过是为了腹中孩儿!妾身想保住孩子,日后愿为薛家、为夫人吃斋念佛……”
薛武氏听得嘴角微抽。她也真是无耻,敢拿杨氏说事,她要是真的醒悟了,怎么不带着孩子一头撞死呢?
薛鼎臣听了对李姨娘说:“你不用急,孩子不会有事,余郎中很快就来了,你想为岩儿吃斋念佛也好,你欠她许多。”
余郎中接了讯,坐薛家的马车来,一直进了垂花门里。
他帮李姨娘把脉,细听了一会儿却皱起了眉:“姨娘的胎相虽有些不稳,但也是没有大碍的,按理说不会有腹痛才对……”
他又细细查看了许久,才拱手对薛鼎臣道:“恕老夫医技拙劣,实在是看不出姨娘有什么不对,要不就是惊悸忧思的缘故,总要好好调养才是。”
本来就没病,余郎中医技再高也不可能诊出病来。
李姨娘却不依:“我刚才腹痛如此剧烈,怎么可能没事,郎中可好好诊断了?”
薛武氏听了便道:“你多思什么,余郎中是燕京数一数二的郎中,他都诊断不出,你应该没有大碍。”
余郎中听了李姨娘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医技拙劣不过是自谦的话,她倒还真的说上了。
薛鼎臣也觉得李姨娘这话不妥,人家毕竟是大半夜来为她诊断的,也不容易,便对余郎中道:“麻烦郎中了,既然没有什么不妥,就请开一副养胎的药方吧。”
余郎中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收了药箱去写方子。
李姨娘泪眼朦胧地道:“是我太心急,今儿午睡起来就看到天黑了,屋里也没有人,我肚子痛起来喊丫鬟,许久没人理会……实在是……”
她说了肚痛,她们当时就应了的!竹沥正想说话。被桃胶拉了一把。
她们那时可在拿李姨娘的珠饰玩,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敢拿主子的东西,肯定要拖出去打死。
桃胶小声道:“奴婢们在院子里洒扫,没听到姨娘喊,实在该死。”
薛鼎臣本来是对李姨娘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是如今威胁到孩子,倒也该说一句。
他说两个丫鬟:“这倒算了,以后伺候姨娘尽心些,不要伤及姨娘的身子。”
李姨娘心头一松,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舍不得孩子的。她见好就收,又啜泣道:“倒也不怪她们,只是妾身心中有愧,怕报应到孩子身上,还请老爷在我房里请一座观音,我想为夫人念经。”
这也不是大事,薛鼎臣自然应了。
李姨娘又道:“听说芸儿几次来看我都不成,还请老爷开恩一次,妾身想见见芸儿,让她见到妾身安好就行了,妾身实在不想她挂心。”
薛鼎臣沉默了一下,他不想薛芸蝶再见李仙仙,要不是李仙仙,薛芸蝶也不会成那样。
他对李姨娘道:“你要好好反思自己的错,不要把芸儿带坏了。看你诚心悔过又身体不适,就让她见你一次,但是以后都不能再来了,你好自为之吧!”
随后看了李姨娘一眼,和薛武氏一起离开。
能见一次也好,李姨娘心中松了口气,也不枉她冒这番险。
赖家的看了一眼李姨娘,心中怀疑此事有鬼,让竹沥先服侍李姨娘睡下,她找桃胶去西次间,吩咐她:“等她睡了,撩开她的衣服看看肚子。”
桃胶领命去了。
等薛昭到时李姨娘已经睡下,赖家的正在抄手游廊上等她,薛暮跟在旁边,怀里还抱着一只睡得正香的小鸡毛。
薛昭侧头看了一眼内室,问赖家的:“那孩子有事吗?”
赖家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