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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家的走后,薛鼎臣很久没说话。
愤怒消失之后,他好像十分疲惫一般,目光都没了神采,写字的狼毫笔已经浸透了纸,晕出一团墨迹。
外面清风拂过,吹进粉百合满室的幽香,薛鼎臣忍不住颓唐地瘫坐在太师椅上,李仙仙和薛芸蝶变成这样,他也难逃其咎。
外面几个管事听了唐管家被赶走的事,本来是十分不服气的,唐管家在薛家没犯过大错,一向待人亲和,怎么大姑娘想赶人就赶人,那还要他们这些管事有什么用?他们便纠集起来,找薛鼎臣说这事。
薛鼎臣听了拾忆的通传,在花厅见他们。
几个管事把来意都说明了,无非就是想说大姑娘做事不合情理,想罚人就罚人,实在不能服众。唐管家为薛家兢兢业业这么多年,落得这样的下场,他们实在打抱不平。
薛鼎臣听了沉默很久,唐管家敢这样轻慢常仪,岂不也是因为这些人觉得杨氏病了,无力操持家务,才不把常仪放在眼里?他们现在才来欺负常仪?
几个管事见薛鼎臣不说话,正要继续说,却听到他慢慢说:“今后府上的所有事,大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用再来问我了。”
管事们一愣,老爷竟然这样偏袒大姑娘?
薛鼎臣继续道:“谁以后要是再敢违背大姑娘的话,不听从于她,就给我赶出府去,和唐管家一样的下场。”
管事们大惊,面面相觑之下心中诧异,但看薛鼎臣的脸色,自然什么都不敢说,告退回去,慌忙开始打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才知道李姨娘已被软禁,根本就再也管不了内院事。而大姑娘手下有赖家的、韩十六,还有老爷的支持,哪里是李姨娘可以相比的?
一时间这些管事也再也没有敢造次的人了,大姑娘能直接把唐管家绑了扔出去,老爷都不会说什么,谁还敢再与大姑娘作对,那岂不是不想活了,原来想靠李姨娘,如今看来是不行了。
这事过后第二天,赖家的到回事处对比着册子清理杨家的东西,回事处的几个主事一个都不敢怠慢。
随侍处的管事还亲自来帮赖家的清点东西,又和她说:“李姨娘嫌那两个丫鬟不好,我就挑了两个九、十岁的送过去,把原来的丫鬟换下来,您看这如何?”
赖家的点了点头,这管事又继续笑道:“这两个丫头生性娇惯,是落魄富人家卖出来的庶女,又是刚来的,可还没调教过来呢。”
赖家的心中暗道,大姑娘那一手果然吓住了这些人,本来就是墙头草两边倒的,见风使舵,可不是要向着她们了。
赖家的把东西装箱,请小厮搬回绵阳馆。杨家的东西太多,杨氏特地在后面辟了几间干净的后罩房做库房,来放置这些东西,钥匙就由赖家的保管。
杨氏病的时候,田庄地头商铺的事就有许多没做,实在拖不得了就由春杏拿主意,这下子薛昭一接手,事情排山倒海般涌来。
赖家的替她整理从各处来的信笺,又和她说话:“香河有个田庄的管事想来拜见您,说最近山雨过多,淹了十多亩的果苗,问您拿主意。这田庄是不是该换个东西种,那儿的地界不适合种果树。”
薛昭扶着头,觉得有些焦头烂额,让她管理内院倒是容易,但生意上的事她可是一知半解。
果树种什么好,不种果树又种什么,她怎么知道?
薛暮兴致勃勃地告诉她:“我看《农政全书》说,京师西北处山地纵横,地坡势高,水分分配又不均,果苗断然成活不了,不如种京西稻或糯米,最好是京黄糯,还好成活。”
薛昭不以为意地一笑:“你这家伙豆丁大,就学会乱掺和事了。”
她吩咐赖家的:“你让他先拟一封信过来,说明地况和果树种植,把他觉得可行的方法罗列几个我看看。香河离顺天府这么远,一来一去的恐怕果树早被淹死了,让他不用来。”
赖家的应声,去找纸笔来回信了。
薛昭问苍术:“璇花馆那位如何了?”
苍术回道:“随侍处新送的丫鬟十分不听话,夜里还要跳百索,吵得姨娘睡不着。姨娘若是想让她们做事,这两丫鬟是百般的不愿意去做,现在饮食起居都是姨娘亲自在做。那个桔梗又让婆子给撵回海棠轩,姨娘更凄惨了。”
薛昭笑了笑,淡淡道:“她这样折腾,恐怕孩子是生不下来的。”
李姨娘恐怕撑不了多久,再加上阿玛刚知晓李姨娘原先做的事,对她更是厌弃。
苍术听了,轻声嘟囔了一声道:“奴婢倒觉得生不下来更好,看着碍眼……”
苍术一向不会说这些,她是很谨言慎行的。
薛昭便笑笑:“难得你有这样心狠的时候。”
苍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奴婢说说而已,心里实在是恨她。”
薛昭听了却一时沉默,她也想过李姨娘要是生下孩子这个问题。
如今李姨娘被困,唯一的倚仗就是她的孩子,又刚被自己揭穿了与管家勾结的事,更是不可能翻身,倒不如去了这孩子,让她真的永不得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