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湘(2 / 3)

程望溪气得说不出话来:“简直欺人太甚,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让他也收拾东西跟着走,自己要离开,没理由巴着他借宿的还留在薛家,老儒生无奈收拾东西,又过来问他:“那你要去哪儿呢?”

程望溪愣了一下,他刚才心中火气太盛,也实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本以为自己要走的消息传出去后,薛都事会责怪他女儿,然后过来阻拦自己呢,谁知道连服侍他的小厮都一去不复返了。

这个薛都事,看上去待人客气,实际上也和他女儿一样蛮不讲理。程望溪想到这里,更是气得不得了,收拾自己的东西,就拉着老儒生就出了薛家的大门,一路上小厮管事,乃至扫地的婆子,都跟没见到他一样招呼都不打,平日里他们待自己可不是这样的。

等他走到大门口,突然又冒出一个管事,程望溪认出这是常在薛鼎臣身边的许管事。他松了口气,要是就这样离开薛家,他实在有点不舍,幸好还是有个来劝他的,谁知这许管事笑眯眯地说:“望溪先生,老爷吩咐了,您要走我们不拦着,可别带走我们薛家的东西啊。”

程望溪脑子一懵,这不是来拦他的?

他冷冷地看着许管事道:“你倒是说说,我拿你们家什么东西了?”

许管事继续笑道:“您三日前说要那幅南朝古画,老爷花了九百两买下来的,还有一块采石居买的澄泥砚,还有一个端文阁买的三足香炉……”

许管事越说,程望溪的脸色就越难看,这些可都是他精挑细选选中的!好吧,不让他拿走就算了,他早晚要让这些人好看,程望溪把一个箱笼甩下:“我可不稀罕这些玩意儿。”

他带着老儒生,背着自己的琴大步离开了薛家,走到外面被阳光一照,又有些反应过来。他身上没什么钱财,唯一的几十两银子还随着刚才那个箱子一并扔给许管事了,他可不想再走回去拿了。

老儒生只能道:“我在香河肖家还有个西席的活,你不如我和一起来吧。”

程望溪有些不满:“那肖家不过是出了个举人,便成天的嚣张让人看笑话,我才不想……”

他想到自己的处境,又看到老儒生无奈的目光,乖乖把后面半句咽了回去。

苍术把程望溪被许管事扫地出门的情景讲了一遍,众丫鬟都笑了,薛昭笑着叹了口气,这个程望溪先生也实在好玩,好似都是别人欠了他一样。

海棠轩。

薛芸蝶把目光投在窗外一丛开得正好的茉莉花身上,小小的白色花朵缀满叶间,浓郁的香味原本是她喜欢的,如今闻起来却觉得太浓郁了,熏得人有些烦闷。

蝉衣刚成为她的一等大丫鬟,事事都做得谨慎细心,看薛芸蝶烦闷,便出去替她取了一盏冰镇酸梅汤来,小声地道:“姑娘,奴婢用井水镇的酸梅汤,十分凉爽。”

这丫头比泽兰强多了,薛芸蝶现在觉得姨娘把泽兰送走也是对的。

她接过酸梅汤喝了两口,想起今日去绵阳馆请安,看到隔壁封夫人来拜访,封夫人给了薛昭和薛暮两串名贵的菩提子手钏做礼,却只给了她一只成色普通的玉镯。又和杨夫人说了许久的话,连杨氏的三个丫鬟都站到庑廊下,没有人在里面。

封家与薛家相距甚近,来往颇多,封大小姐和薛暮更是极其亲密的闺中密友。

芸蝶想了很久,才问蝉衣:“你打听到没有,封夫人来究竟为了什么事?”

蝉衣连忙道:“封夫人后来去找了老爷,两人在花厅说了会儿话。听花厅端茶水的丫鬟说,封夫人这次是来给四姑娘说亲事的,说的是她在陶家的侄儿。老爷听了很高兴,又找安姨娘去说话,似乎是想把这门亲事先定下来。”

薛昭也听说了这事,便让赖家的打听陶家的情况。赖家的回来说,这陶家老爷中了个举人,此外就再无进益,全是靠着祖宗的荫蔽过日子,封夫人就是陶老爷的嫡长女。

说亲的是陶老爷的孙子陶湘,今年虚岁十五,去年过了院试。陶家本来就没落了,陶老爷更是其中平平的一支,这门亲事实在不算好,不过阿玛是最喜欢人有读书志向的,听说这陶湘是考了岁贡,因此得到进入国子监读书的机会,阿玛便对陶湘好感大升,觉得这门亲事十分不错。

薛昭对这个陶家实在是没什么印象,她也只是对朝中要人,或者是和薛家相关的官员十分熟悉而已,不过既然能凭自己考了岁贡,而不是靠陶老爷做一个荫监,本身也该是一个有志向的人。

薛昭去向额娘请安的时候,恰逢额娘在和惜枝说话。

薛暮也坐在一边,脸蛋微红,拉着长姐的手问:“四妹虚岁才十四呢,就要先定下亲吗?”

女孩一般从十二岁起就有人上门提亲了,她们家情况特殊而已,薛暮是没人想提亲,薛芸蝶是嫌来提亲的人身份不够,她又不想做别人的妾室。所以两人都是及笄了还没定亲,倒是给了她错觉。

杨氏笑着看了薛昭一眼,算是打过招呼,又继续和惜枝说话:“你的事额娘平日操心得少,也觉得愧疚,你看看要是觉得这门亲事合适,我就和你阿玛说一声,把亲事定下来。”

惜枝小脸通红:“额娘,我,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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