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看着,我一个人去。”
她跟在佳人身后走了,凌霄把自己往里缩了一点,继续看石路。
乌菱小心跟在佳人身后,佳人虽然朝着外院走,却根本没出垂花门,而是在垂花门旁边的假山停下来,从小路走进一片怪柳林中。
乌菱跟着钻进去,心扑通扑通地跳,脸上却露出贼笑,佳人走到这种没人来的地方指不定是来干什么的。
前面的佳人停下来,乌菱忙躲进旁边的怪柳林中,看到假山旁边站着一个男子,穿着小厮的服制,人长得端端正正。佳人和这个男子低声说话,隔得太远了,乌菱什么也没听到,这怪柳林又稀疏,她根本不敢上前去,只看到那男子笑了笑,佳人便要转头走了。
乌菱忙从怪柳林中退出来,心里有些失望,还以为佳人出来干什么,竟然是和小厮私会,不过这事说给大姑娘听倒是好玩。
乌菱回去就和薛昭说了:“我看那佳人真是,竟然和小厮私会,要是被人抓住了,肯定要打一顿赶出府去的。姑娘,不如咱们和夫人说一说。”
薛昭抿嘴笑道:“把佳人打出府是小,你怎么解释你看到这些的?说我让你看着李姨娘,你就去跟踪她的丫鬟?”
乌菱泄了口气不再说话,就算把佳人赶走又怎么样,李姨娘身边真正厉害的是妙人。
到了晌午,薛昭照例做药膳带去绵阳馆,杨氏问她可准备了给薛鼎臣的生辰礼,薛昭笑答:“我想送阿玛一幅松柏图,已经让罗掌柜手底下算账的曹衡去办了。”
杨氏不由得叹了口气:“罗掌柜和你姨父把酒楼管得很好,不过他毕竟是没读过书的生意人,难免性情、德行方面不如人。前几日这掌柜吞了旁边一家衣铺,人家一家老小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薛昭微笑不言,杨夫没事在这些方面和她观念差异很大,她觉得既然完全信任罗掌柜,这些事就放心交给他打理,不可能每一笔生意都是干干净净的。况且姨父和外祖母经商,那也不是做了许多有利有害的事。
两人正说着话,春杏端着天麻乳鸽汤进来,用砂锅装着。
“你平日总不吃苦的,今日可不行,得陪额娘把这汤喝了。”杨氏亲自给薛昭盛汤。
薛昭看了一眼碗中澄黄的汤,无奈地低声唤道:“额娘。”
杨氏笑道:“你小时候不想喝药,就这么赖着你祖母,我可不会像你祖母似的心软。”
薛昭苦笑,小的时候她更怕苦,生病的时候非要麦冬哄半天才肯喝药,还要喝一口药,吃一粒蜜饯才行。算了,她只当是喝药了,薛昭只能把碗端起来,皱着眉就往里灌。
春杏在一旁都笑起来:“大姑娘,这是鸽子汤,可不是毒药啊。”
薛昭心中却突然一跳,毒药?
她忙放下碗,拿过一柄长勺便搅动起砂锅里的汤,却只见到里面的天麻和鸽子肉,还有一些点缀的枸杞。
薛昭问春杏:“你说额娘用的药膳里都加了药材的,我怎么没有看到呢?”
春杏有些疑惑,不知道大姑娘为何要这么问:“这些药材不能入口,出锅前都要捞出来的。”
薛昭站起来,又问:“你说额娘吃穿用的都是检查过的,却不知这些药材有没有检查?”
春杏有些惊愕:“您是怀疑……这药材都是余郎中配完送过来的,奴婢们平时用,从里面抓一两把就行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杨氏让薛昭坐下来:“你快别急,能有什么问题,余郎中还会给我下毒不成?”
薛昭却不知道如何向额娘解释,她当然不怕余郎中下毒,只怕李姨娘在当中动手脚。
春杏在一旁听了就说:“药都是在劈柴胡同包好了,郎中让药童送过来的。府里的人拿了药,便送到绵阳馆来,要是在里面添了什么毒物,也该看得出来的。”
薛昭冷声道:“就怕他们以药混淆,防不胜防。”
春杏顿时也起了慎重之心,忙让袭人把剩下的药捧过来,用油纸包着,里面都是晒干的药草块茎等物。她们不识药材,自然什么都看不出来,也不用薛昭吩咐,袭人连忙去请余郎中。
薛昭则找了丽人过来:“绵阳馆里,能接触到夫人的药的,有几人?”
丽人却立刻跪在地上,答道:“大姑娘,绵阳馆中能接触到夫人的药的,只有我和袭人、春杏和赖妈妈。这等东西,我们定是不敢让别人碰的。”
薛昭想了想又问道:“若是有人偷偷进了你们的房间呢?”
丽人摇头道:“奴婢们的房间平日都是锁起来,钥匙随身带着的。”
这么一说来,肯定不是绵阳馆的下人做的,薛昭扶丽人起来:“你先不急,等余郎中来了再说。”
杨氏躺在大迎枕上,伸出渐瘦的手拉住她:“我的常仪也不急,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以后不用这药就是了。”
让她先坐在自己身边来。
薛昭闻到额娘身上一股淡淡的药香,又看着她瘦了一圈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一个时辰后,袭人带余郎中回来,薛昭捧着药去见他。
余郎中看着油纸包着的药,又用手指拨开仔细看,顿时脸色大变,他从药中拿出一块块茎状的东西,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