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娱自乐存起来自己看的,也不发表~请大家绕道不要看啦,谢谢!———————————————————
且说在杨府时,小薛暮日日与佟铱玩闹在一处,谁想静中生动,忽一日就不自在起来,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出来进去只是发闷,杨府人哪里知道她此时的无趣?便懒在园内,只想外头鬼混,却痴痴的又说不出什么滋味来。
奶娘蔡嬷嬷见她这样,因想与姐儿开心,左思右想皆是她玩烦了的,只有一件不曾见过。便到书坊内,把古今小说、并飞燕、合德、昭君、玉环的“外传”,与那传奇角本,买了许多,孝敬薛暮。
小薛暮如得珍宝,又嘱咐嬷嬷道:“万不可拿进屋里,尤其不能叫外祖母知道,不然我就吃不了兜着走。”
但那里肯不拿进去?她踟蹰再四,单把文理雅道些的拣了几套进去,放在床帐顶上,无人时方看,粗俗过露的就都藏于外面专门挖的小土堆里。
一日小薛暮用过早饭,把一本《闲情偶寄》藏在最底层的食盒里,最上层摆了厨房刚打好的墨鱼饼,就拎到书房去,存心逗弄表哥,给他显摆显摆自己得的新书。
她偷偷摸摸地站在书房窗边,在层层青翠欲滴的芭蕉叶里探出个脑袋,使劲朝埋在书本堆昏昏欲睡的小佟铱招手。
佟铱会意,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从正门出来:“表妹怎么过来了?”
薛暮忙比个“嘘”,把他拉到清净处一大株梨花树底下:“给你看个稀奇玩意儿,这才是好文章,你要看了连饭都不想吃!”
一面说,一面揭开食盒将书递过去。只见一阵风过,树上梨花吹下一大斗来,落得满身满书满地皆是落白。
小佟铱接书来瞧,从头看去,越看越爱,不顿饭时,已看了好几出,但觉词句警人,馀香满口,只管出神,心内还默默记诵。
小薛暮猛然在他眼前击掌,唬他一下:“怎么样?你说好不好?”
他回魂般的点了点头:“妙极,妙极!”
她不禁质疑:“才这么会儿工夫,你看得懂吗?”
佟铱一面将书收拾好,一面笑道:“古来大家能‘过目成诵’,我就不能‘一目十行’了?正经快去学你的《列女传》吧,别提那些了。”
这些五花八门的闲书和话本子为小薛暮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她虽年纪小,有些故事看不大明白,却对里头所载的事感兴趣,点灯熬油地捧书翻阅,渐渐连佟铱都缠得少了。
忽一日薛昭回外祖家避暑,姐妹俩同住一屋,薛暮心粗性大,思忖着长姐再怎么样也不会闲得去爬那床架子,就没把藏书转移阵地,仍留原处。
谁想那薛昭是个好捣腾的,嫌东厢房被妹妹住得狼藉一片,就打发丫鬟婆子们要把屋子拾掇清净,没想到就把那些私书给搜罗出来了。
气得薛昭当即喝退下人,一路薅着薛暮的衣领把她从花园拽回来,叫她跪在地下,怒道:“好个千金小姐,好个不出屋门的娇娇女,满眼里看的都是什么?给我说,不然拿烙铁烫烂你的嘴!”
小薛暮见长姐动真格,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哭倒在地说冤枉。
薛昭一向疼爱这胞妹,从未动过重罚之念,可此次竟真急眼,揪着薛暮的左耳,厉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看这些混账书的?如实给我说!”
薛暮见躲不掉,只得扯着哭腔答道:“长姐饶我,只是闲来无事时略微翻翻解闷儿,绝不曾细看半个字。”
薛昭听罢松手,坐回炕椅上,冷冷问道:“是不是来密云才开始的?”
小薛暮不敢隐瞒,忙不迭的应声:“是是,怕长姐回来又要训我,才趁你不在的时候偷偷看的。”
薛昭见她羞得满脸飞红,满口央告,窗外又有几个嘴闲的婆子往里探头探脑的,便轻轻叹息一声:“不瞒你说,我小时候也是个淘气够人缠的,咱家算个读书人家,外祖母手里极爱藏书,先前我和大表哥都怕看正经书,兄弟姐妹们也有爱诗的、爱词的,诸如这些西厢、琵琶以及元人百种,无所不有。后来额娘知道了,打的打、骂的骂、烧的烧,就丢开了。所以咱们女儿家不认字的倒好,男子读书不明理,尚且不如不读书的好,何况你我?连做诗写字等事,也非你我分内之事,究竟也不是男子分内之事。男子读书明理、辅国治民,这才是好,只是如今并听不见有这样的人,读书倒更坏,这并不是书误他,可惜他把书糟塌了,所以竟不如耕种买卖,倒没有什么大害处。至于你我,只该做些针线纺绩的事才是,偏又认得几个字。既认得字,不过拣那正经书看也罢了,最怕见些杂书移了性情,就不可救药了!”
她语重心长,教诲谆谆,倒叫薛暮暗恨自己太过贪图闲书,竟惹得亲者痛仇者快,一番苦口婆心说完,又见妹妹低垂头颅,一副受教模样,薛昭这才缓了口气:“羲和,你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喜欢读书是好事,只不许荒废光阴,但须知读书不易,倘或哪日你厌倦了,我就带你做针线,只不许再干这等荒淫事了!”
小薛暮连连应诺,一刻也待不得这儿,逃跑似的离开东厢房。
可这杂书岂是说戒就能戒的?更何况连佟铱后来都偷摸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