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语气:“小南,这事情我会处理的,你这些天不要登织博,也不要去理会好不好?我都会处理好的。”
“可是,这已经不仅仅是织博上的事了。”向小南皱了皱眉,转过电脑屏幕给他看,“编辑刚刚和我说,就连平台小说的评论区,也都被搞的乌烟瘴气。”
什么【写这种东西的人肯定心里变态】、【相由心生长那副模样心底里肯定也住着鬼】,都还不算最难听的,那些轰炸的私信里用词更是恶毒,什么咒人的话都有。
“我其实不太明白,他们的恶意来源于什么。”
向小南倒没有被网上的这些言论影响心绪,她眼底只有真真切切的疑惑:“不过是杀兔子时不小心沾到了一点血,难道杀兔子,也犯法吗?”
那天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向小南被上回去买兔子时挤挤攘攘的人流和火辣辣的太阳吓怕了,所以那天特地起了个大早,趁着未亮的天色早早去了菜市场。
凑巧的是那日卖兔子的老板扭了手,旁边又等着好几个起早来买新鲜兔肉的顾客。
向小南常在这家买兔,与老板也算是半个熟识,眼见他按着手腕额头上全是汗,便主动帮忙宰杀兔子。
她一身白裙,动手又急,裙上难免沾了一点兔子血。
只是她自个儿没注意,抱着精挑细选的黑兔子正打算回家,到了半路才想起来,新搬进去的城东别墅,根本还没来得及装好解剖室。
向小南抱着黑兔子发愣,当时的她根本没想到此时正有人在暗处偷拍下一张照片,继而引起这些事端。
“杀兔子当然不犯法,犯法的是这些以为隔着网络,便可以肆意宣泄恶意的人。”
顾景行磨着牙说这话时,又给王秘书追加了一笔打官司的律师费。
他有心想让向小南远离这些是非,可一时间除了打钱,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做的。他既不能断了向小南的网线将她牢牢护在风雨不侵的金丝笼里,也不能顺着网线爬过去一个个敲碎那些人的键盘和手指。
拿钱办事的王秘书雷厉风行,越来越多收到律师函的人开始在网上删评道歉。
但同时,更多的恶意言论如滔天巨浪,彻底淹没了“南瓜灯”的所有社交账号。
澄清没用,解释没用,法院的诉讼告知函也没用,网络暴力的成本太低,需要付出的代价又太小。
他们就像是蝗虫,一只两只还可以一脚踩死,可成千上万只,几十万只甚至上百万只集群而来,所到之处遍地灾难荒野连天。
顾景行每天都气的像是快要爆炸的河豚,他痛定思痛,终于明白光有钱还是不行,仅仅是有钱,还是护不住他相护的人。
反倒是向小南瞧着没受多大影响,码字画画做菜之余,还有心情去翻看快要爆炸的私信。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让齐家那边也不用费力气。”向小南手上噼里啪啦敲着键盘,语气还是淡淡的,“我来处理,忙你自己的事。”
顾景行怎么可能放心的下,这些日子王家临死前疯狂反扑,着实给他找了不少事,他熬得眼里全是缺觉的血丝,却还是分出精力时刻盯着网上的动向。
“你不用担心我。”向小南声音郁郁,“有我的一个读者,从我在网上澄清照片之事后,她每天都在给我发私信,事无巨细的,长篇长篇的,教我如何应对网暴。”
顾景行不知内情,又怕她因为这些日子网上的糟心事闷着自个儿,偷偷瞟了她一眼,斟酌着开口道:“所以小南你看,这世界上不仅仅有那些满腔恶意的键盘侠,也有会尽己所能,传递善意的陌生人。”
人就是一种这么奇怪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