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违法。
事实上,最初挑事的那一拨账号,统统都被顾景行送了律师函,这才没了声响。
可这离谱的传言消停了没两天,就再一次死灰复燃,而且这一回如星火燎原,愈烧愈烈。
“相熟的几家我这边都已经打过招呼,很快就会发文引导舆论方向,但王秘书,这照片传的太广,不可能删干净了。”
电话那端的黄赞这些天一手策划了U盘视频在网络上的爆炸传播,忙的脚不沾地,等发现另一把火烧到向小南身上时已经晚了,如今亡羊补牢,也是急的嘴角起泡。
办公室的电脑屏幕上还放着那张被P了血字的照片,王婉青简直不敢去看顾景行的脸色,挂下电话,一边态度强硬地打字沟通,一边飞速汇报道:“平台这边沟通好了,针对造谣、诽谤者的账号,平台很快做禁言、封号处理。”
顾景行没说话,他正冷着脸在看网上的铺天盖地的猜测与评论。
女鬼,血迹,杀人,墓地。
两张照片,被编造出无数版本的扯淡故事。
诋毁,谩骂,恐惧,狂欢。
一时之间,好像人人都成了仗义执言的正义使者,他们得意洋洋地诛鬼,用尽一切言辞去骂这个虐兔杀人的变态。
全然不顾自己恶意的猜测和用键盘打下的文字,才是一把把杀人的尖刀。
顾景行显然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指着屏幕上恶毒的字眼,怒道:“禁言,封号,网络暴力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这些吗?”
王婉青很想说不是,但可悲的是,事实正是如此。
甚至平台能如此快地配合他们禁言和封号,都是因为顾忌着顾景行的身份和财力。若今天出事的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只怕除了咬牙硬忍,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王婉青深知此时的顾景行就是个一引就炸的地雷,因此也不敢废话,只是还没等她盘算出更好的方案,就听手机“叮咚”一响。
看着短信上自己银行卡里突然多出来的巨额数字,王秘书难得愣怔了一下。
“用这笔钱去请个律师团。”顾景行磨了磨牙,“偷拍照片,还未经允许就发到了网上,应该是违法的吧,还有这些个胡编乱造的蹦跶的最欢的,有一个算一个,统统让律师去起诉。”
王秘书今日第二次卡顿:“您的意思是,本次涉及网暴的所有账号都……”
“所有。”顾景行说着又打了一笔钱过去,“我不缺钱,也不缺时间,有的是精力和他们耗。”
更何况这钱花下去了,自然有的是人会处理好后面的所有事情,顾景行要做的,就只是静静等待一个网暴者付出代价的最终结果。
只可惜网曝的代价太低,即使能胜诉,也不过是删评道歉,那些经济赔偿更是入不了顾大总裁的眼。
顾景行给替自己打理资产的私人助理发了条信息,又对着电话那头的王秘书吩咐道:“找人算算,把织博买下来要多少钱。”
王婉青当然理解他这种被人一而再再而三动了心肝的愤怒,只是作为顾景行的得力干将,她不得不多嘴提醒道:“织博的市值我稍后就找专业团队评估。只是顾总,若我们大规模挨个起诉,很可能会把向小姐推上风口浪尖。按先前的应对方案,我们首要目的是尽快平息这件事在网络上的热度,尽可能避免影响向小姐的正常生活。但如果您现在的第一要求是起诉,那我们……”
“不。”顾景行下意识反驳,小南当然是最重要的。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王婉青声音突然一变:“顾总,小南瓜没有发芽,是向小姐的账号吗?”
“你怎么会知道?”顾景行心头一跳,“有人在人肉小南的信息?!”
“不、不是。”王婉青也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比被人肉出信息更好还是更糟,她飞速联系公关团队的同时,又反手将热度节节飙升的织博推给顾景行,“是向小姐亲自下场回复了。”
织博上是一条15分钟前发布的回应:
【有脚,非鬼,没虐待动物,没杀人,裙上是杀兔子沾到的血。转发:没开玩笑,我当真在凌晨四点半遇见了鬼……】
这“小南瓜没有发芽”正是向小南万年长草的织博账号,偶尔被她用来断更请假或者发些零碎的恐怖小故事,仅有的几万多粉丝,大半都是她恐怖小说的读者。
而如今这一条织博一经发布,短短十几分钟内,关注人数和评论光速增长。
评论区群魔乱舞。
向小南在此刻发挥出了一个网文写手的逆天手速,眨眼之间被顶到前排的评论下都有她的辟谣和回复。
她甚至还给某个将照片编成荒诞恐怖故事的长评,指出了十五个错别字和七处语法错误。
王婉青叹为观止,顾景行眉头却越皱越紧,拿起手机匆匆拨通视频电话。
“网上的事……”顾景行刚凑近想和她仔细说说如今的情况,不料冷不丁看到她背后满屏幕不堪入目的辱骂词,心惊之下,下意识高声道,“不要看了!”
向小南被他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睁着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愣愣望着他。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的顾景行抹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