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小乖在肚子里就是个听话的宝宝。
被妈妈折腾来折腾去也没醒, 小脑袋侧躺在宿淼胸口,乖乖地趴着,简直随了她的名字, 看得宿安羡慕不已。
“我以为全天下的小婴儿都跟我家俏俏差不多呢,没想到小乖就比俏俏晚了一个多月出生, 这脾气好得真是……”
宿安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了。
宿淼牙尖嘴利,韩勒霸道狂妄, 没想到这两口子负负得正了。
生出来的小孩才又乖又萌。
那天然的长睫毛, 粉嫩莹润的小脸蛋,还有红嘟嘟的小嘴……五官拆开看, 能够明显地看出宿淼和韩勒的影子。
不像她家那个, 胖嘟嘟的,谁也不像。
那眼睛更是一个大一个小, 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一边双眼皮, 一边单眼皮。
宿安愁死了。
为女儿以后的颜值简直操碎了心。
更让人郁闷的是, 她每天都得嚎几遍来显示自己的存在。
那嗓门儿, 一哭起来就跟拉了防空警报似的,宿安都快被她搞得精神崩溃了。偏偏她一哭, 带得另一个蒋代也一起哭,两个孩子就跟二重奏一样, 扰得全家叹气。
宿淼听见这话,洋洋得意起来。
如果她有尾巴的话,这会儿肯定翘上天了。
“因为宝宝懂事心疼我啊。”
不是她吹牛,她家小金鱼真的是全世界最乖最可爱的婴儿了。
从怀孕到坐完月子,一点没让她操心,亏她担惊受怕了好久, 就怕小家伙跟宿安家的小胖妞一样。
到时候吵得她脑仁疼,她肯定会撒气,偏偏亲生的又不能扔……
她只要想想,就觉得自己会折寿。
如果柳玉绣知道她是这种不成熟的想法,估计又要骂她了,听听她说的什么话,哪有当妈的嫌弃孩子呢?
宿安忍住了吐槽的冲动。
问她正事:“你现在出了月子,家里又请了人看孩子,是不是要开始搞事业搞钱了?”
这话简洁粗暴!
宿淼听完暗道她用词实在精准,心说
这大概就是未来人的说话方式吧。
但柳玉绣婆媳俩听了就有点心理不适了。
毕竟这年代的主要思想潮流还是宣扬艰苦朴素作风的。
到处都还在喊工人有力量,工人最光荣。
哪怕改革开放已经有一部分人尝到了甜头,那也不好将这种想法大喇喇的说出来,都藏着掖着呢。
柳玉绣:“……安安,什么搞钱啊,说得也太功利了。”
吴红玉脸上也有点别扭。
不过她毕竟都办好留职停薪了,这会儿心理包袱没婆婆重,她乖觉地没有说话。
宿淼就直接多了:“妈,你别那么较真嘛,你要是觉得搞钱不好听,就换成发家致富呗。早些时候万元户还跟着上报纸上电视呢,我们做生意也算是响应国家政策。”
柳玉绣被她一顿抢白弄得哭笑不得。
无奈又纵容地戳了戳宿淼的脑门:“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啊。”
宿安在一旁浅笑着,有些羡慕,还有些诧异。
原来宿淼私底下跟家里是这样相处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怕说错话,有些百无禁忌,难怪爸妈心里一直更惦记她。
而自己用了宿家亲女儿的壳子,却下意识时地跟她们保持距离。
说话时也顾前顾后,既做不到彻底不靠她们,又做不到像宿淼这样全心信赖家里。
细细思量,她才发现自己从前总是埋怨宿家对她不够亲密是多么可笑!
而今天宿淼给她上了很好的一课——
人跟人的感情是双向的,也是需要维护的。以真心换真心,有来有往方能长久。
思及此,宿安忽然有种立地顿悟了的感觉,笑着附和了几声。
宿淼没察觉到对方的曲折心理,绕回去回答她前一个问题:
“嗯,在托人看了。”
吴红玉:“自己建还是??”
宿淼摇摇头:“我打算找一家生产线齐全的小厂子,想办法把它买下来。这样的话,工人和管理都有了,我只需要自己出设计图,然后再找两个符合产品定位的设计师就行了。
至于开店的事不着急,等韩勒下次出差我就跟着去一趟,我想,有没有可能像韩勒那样先做别人的代理,再过渡到创立自己的品牌呢?”
母婴系列产品的种类实在太多了,国内不一定能找到替代。
即便找到了,以当前国营厂子管理上的僵化来看,要拿货不是钱够就可以的,最怕的是什么?
就是得打通各个单位的关系。
想要办一件事得一层一层批条子,遇到灵活变通的还好,最怕遇到顽固派。
人家觉得做私单就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
到时候随便哪个关节卡你一下,损失就太大了。
与其一堆破事。
宿淼便想着,韩勒之前能代理香港的交换机,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跟香港那边的一些品牌谈谈由他们供货呢?
还有一点她没说。
覃家四舅就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