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张大掌柜不要的人分到了温家的红股,做了这个大掌柜的二东家,你说他心里怎么想?”
管事暗暗砸吧了两下嘴,原来当家的是和张大掌柜较上劲了,“我若是他,得被气死。”
任谦笑了一声,谗言顺耳,又扔下一把鱼食,把碗放下,“可惜你不是他。”
任谦望着鱼群,漫步离开,“这位大掌柜爱干净,他手上的银子没话挑,这点可足够馋人了。”
任谦笑笑,伸手拍拍管事的肩膀,“我们也不能一条道走到黑,既然老天送上门的机会,当然要抓一抓。”
管事愣了愣,难不成当家的萌生了退意,“当家的?这园子里还有这么多人跟着你吃饭呢。”
任谦乐了,“想什么呢?你还想我把这么大把银子放手不成?”
“温家那种规规矩矩的生意我没兴趣,但我不介意从他们手上拿笔银子,有机会当他们的二东家何乐而不为呢?”
任谦既然已经把宁平送过去了,自然不会半途而废,“金家最近是不是多开了两家铺子?”
“嗯。”管事道:“温家的地本来就没金家多,他们现在跑去长丰开铺子,改掉了之前顶下来的几家粮铺,金家心里也乐呢。”
趁着对手变动搞偷袭。
任谦乐了,“去给他们找点事做。”
“啊?”管事愣了,他们犯不着为了温家得罪金家。
任谦催促道:“去,温家生意出问题,那小子少不了回来掏我的银子。”
别以为他不知道宁平月月来掏他的银子贴补温家的营生,温家不缺他吃喝,更不可能让他送礼送到林清乐身上,这都还不够花,这白眼狼肯定干别的去了。
“……”管事默然无语,谁让他要养着这个白眼狼。
“我们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金家家大业大,没事得罪人家,他们也讨不到好处。
任谦道:“搞点小动作就行了,谁让你明目张胆地去了,去把那些印子钱催紧一点。”
“呵,他们自己不乐意脏手,真让我们来干,万一失了手那可说不准。”
管事想这收账的事归杨大干,杨大还被他给了宁平,眼下找谁去做?
“现在吗?”
“嗯。”任谦。
“我去?”管事小心翼翼地问?
“难不成还我去?”任谦。
管事摊摊手,下去办事。
他这把老骨头了怎还得下去跑街收账。
任谦独自站了一会儿,养个宁平真是血亏到家,银子没见到多少,光给这惹事精白眼狼薅走的就有成框。
他得去说说理去。
日落西山。
大掌柜的队伍才从城外走回来,远远就看见街边茶铺上的熟人。
任谦朝他招手,将人叫停,“张大掌柜,来喝杯茶。”
大掌柜见他这是有备而来,让人把马牵走,独自过来应酬,“任掌柜。”
人多眼杂,两人也不好在茶棚里聊天。
任谦请他去附近的菜馆吃饭,边走边笑道:“有张大掌柜在,温家的生意真是越做越好了。”
大掌柜笑了笑,“靠天吃饭罢了,还是任掌柜清闲啊。”
任谦摇头,“可不清闲。”
“宁平那小兔崽子才逼着我给人让他办事去。我知道温家做的是规规矩矩的生意,当家少夫人是好心肠,愿意做点布施。但你说我这开赌坊的去搞这些,万一让外人见我好说话,以后尽是要欠钱不还了。”
原来是来吐苦水来了。
大掌柜叹道:“也亏是任掌柜把他送回到我这里来,我当初卖他就是因为我管不住。”
活该嘛,现在知道捏那混蛋要吃苦头了吧,非得把宁平塞回来,管不住可不关他的事。
两人到菜馆落座点菜。
若是提起这事,任谦不太占理,但他可以不提。
“温家的事,说到底也得你们自己担着不是?人现在是归你们了,他想做事,可没有老是回来找我的道理。”
大掌柜摇头叹道:“管不住,管不住,管不住……”
宁平的身契都还在任谦手上,任谦才是宁平的正经主子,他可犯不着替任谦教训宁平。
但大掌柜也不至于说得如此不讲情分,给他倒了杯酒,劝道:“是任掌柜心软,爱替这小子操心,任他自己去想办法就行了,越是纵着他,他能不张扬嘛。”
这屁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任谦手上可没个林清乐牵着宁平,若是不在别的地方纵着一点,他们掰得比摔碗还快。
“我哪是纵他,这小混蛋属狗的,两句话说不通就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