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铺掌柜没明白。
“啊?!”
他没明白!
“?”宁平不知道他绿成这样的脸色是为了什么?
“方掌柜?”
粮铺掌柜道:“大掌柜最近是被少夫人带偏了,尽干一些不着调的事。”
粮铺掌柜越说越气急,“这么远的铺子怎么管?这笔钱不是拿来打水漂?转头就等着倒吧!”
“有躺着赚钱的生意不做,折腾这些……折腾这些……他……他他嫌温家这两年赚的钱太多吗?”
粮铺掌柜突然发现自己体会到了庄账房之前被他们俩欺负的感觉。
在两百里地外开个铺子,费时费力不说,现在赚个几两银子,转头就能吹了,早晚亏个血本无归。
不带这么胡闹的。
“……”宁平沉默。
这些掌柜平时看着挺好说话的,等真到事上也难缠,怼起大掌柜来也不含糊。
粮铺掌柜十分反对这个做法。
宁平低头,他确实考虑不周,没有仔细想过,在这里开分店以及贷粮所要耗费的管理成本太高。
顺风局被玩亏的办法。
粮铺掌柜很不解。
大掌柜脑袋里进了什么水?明明只要一来一回就能赚得盆满钵满的事,老天就差没把银子直接铺在路上了!为什么这群人还能想出这种弯弯绕绕的赔钱办法?!
粮铺掌柜一刻也待不下去,要直接去找大掌柜说理。
宁平叫住他,“等他们回来吧,你又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粮铺掌柜冷哼一声,气鼓鼓地甩袖,坐在客栈里等人。
好在那一行四人赶在晚上之前回来了。
骑了整整一天的马,累得林清乐腰酸背痛,一回来就趴到了桌上休息,等着塞两口饭就回房睡觉。
“方掌柜。”
粮铺掌柜焦头烂额地说道:“少夫人,你赶紧回家休息吧,生意上的事交给我们来做就行了。”
林清乐老是带坏大掌柜。
“啊?” 林清乐摸不着头脑,但感觉自己被粮铺掌柜嫌弃了。
为何?
粮铺掌柜很快去跟擦洗完手的大掌柜讲理,“大掌柜……大掌柜……大掌柜……”
他他他……他没账房那个胆子,顶多只敢在背后埋怨大掌柜两句,不敢当面说。
但他敢诉苦,当场就垮了脸道:“不行啊大掌柜……这么远的铺子管不过来的。你别看着现在一时好赚钱,等到这里的粮价回落,我们的铺子早晚是倒的份。”
他才后悔在高宝的铺子顶多了,不好管理,大掌柜忽然又给他出这种难题,步子迈得比他还大。
大掌柜笑笑,“我还信不过你?”
“啊?”粮铺掌柜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被他笑得毛骨悚然,“我……我也没有三头六臂啊。”
大掌柜道:“你把这里办好就行,高宝的铺子我自己来管。”
“啊?”粮铺掌柜大惊,怎么就直接把他外调了?
大掌柜转而问宁平:“铺面找好了吗?”
宁平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他确实被粮铺掌柜说迟疑了,这种社会里的交通与联系不便,会让这种跨地区的管理效果大打折扣,特别是他们在借贷的营生上还要耗费大量精力。
这里的铺子开起来的成本特别高。
大掌柜笑了一声,叹道:“你这个人,想了不去做,做了不去想。”
宁平抿抿嘴,乖乖认骂。
大掌柜道:“明早就去备好,我回高宝调粮。”
粮铺掌柜听到这个结果,欲哭无泪。
非得劳师动众地跑到百里外开分店!粮铺的利润又不是年年这么高!
还有什么借粮,是谁出的破主意!灾年外借丰年收息,亏得底掉!
粮铺掌柜“砰”的一下把头磕在桌面上。
他死了,被气死了。
TWT
大掌柜笑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起来,上菜了。”
粮铺掌柜气饱了,可以把自己饿死。不起来不起来。
大掌柜对粮铺伙计道:“去给你们掌柜点两个好菜,要壶好酒,他也累了一天了。”
粮铺掌柜:“TWT呜……”
拙劣的手段。
一行人第二天一早就分道扬镳,大掌柜带着粮铺伙计回高宝调粮食,留下几人在长丰做好准备。
宁平让客栈伙计找来了牙人,几人去看铺面。
粮铺掌柜心里悲怆,他要被大掌柜孤零零地丢到百里外来了,实在打不起精神。
他想回家。
宁平看他低落的情绪,沉默了好一一会儿,才说道:“未必也不能赚钱吧。”
他想了一晚上,虽然耗费精力颇多,但成本还是可控。
顺风局,赚得总比亏的多。
粮铺掌柜很无语。
这么大好的形势还得往里搭钱,这就已经很离谱了。明明是上天喂到嘴里的银子,大掌柜倒是硬气,嫌钱来得太容易,反手就扇了给他们喂饭的老天一巴掌。
粮铺掌柜捧着盘铺子的银子,叹息地劝诫道:“银子啊银子,你下次就在外面多滚几圈再滚到我们兜里来,你这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