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殖的地方有了,宁平还得去筹本金。
第二日一早。
宁平就回了赌坊,伸手要钱,“我要预支我以后十年的工钱。”
好家伙,一开口就要六百两!
管事屡次被他气晕,让他赶紧去见掌柜,气死掌柜去。
任谦无语。
一口气把十年薪水全预支了,合着不用等身契销除,他们就恩断义绝了呗。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宁平连林清乐都没透露消息,更不可能和他说:“保密。”
任谦除非脑袋被驴踢了才会给他这么多钱,人都不在他眼皮子底下,拿了钱跑了怎么办?
“给他拿个十两。”
宁平道:“不够。”
任谦:“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宁平:“你会出千。”
“……”任谦,宁平这张嘴是真难听,“你要这笔钱干什么?”
宁平想了一下,不给理由任谦就是不给钱,只能编两句话搪塞他,“正事,等温家赚了钱你也能分。”
任谦没好气地笑一声,“我现在尽往里面搭。”
他多给了二十两,骂道:“我是白养你这个白眼狼,我倒要看看年底温家能分我什么三瓜两枣。”
任谦怂恿他,“你没事就多往那个寡妇身边贴,只要把她拿下,你以后就荣华富贵了。”
宁平收了钱,加上他之前攒的几十两,五十两银子倒也勉强够用,“你有这种心思不如琢磨琢磨点正事,别给自己养出一身猥琐气质,出门容易挨打。”
任谦被他气乐了,嘲讽道:“论挨打只怕你比我在行。”
宁平当然不跟他同日而语。
任谦是真龌蹉小人不留德。
他虽骂大掌柜,但人家确实没什么硬把柄给他抓,他骂任谦还不是任谦自己送上来的把柄。
拿到钱了。
宁平很快离开去买材料,托毕飞去把市场上的河蚌都收回来。
毕飞愣愣地看他。
宁平道:“我要去庄上,铺子就交给你打理,我已经和东家说了,让大掌柜把你提拔成掌柜。”
他若真被大掌柜当枪使才是蠢货,他找不到任何他来肉铺当掌柜的好处。
大掌柜这离谱的举动纯心找茬。
宁平对大掌柜的不顺眼+1。
毕飞点头,这点小事他还能办妥,“行,你要收多少?”
宁平道:“有多少收多少,钱不够了就跟我说。”
毕飞难免问道:“收这么多蚌干什么?”
宁平保密:“你替我收上来就行了。”
宁平留了四十两银子给他,很快又走了。
毕飞拿着沉甸甸的银子,这还真不少。他这一时糊涂,只怕应下的不是件小事。
宁平还得去买办工具,又将一堆蚌壳送去让工匠打磨一堆小珠子,用来做珍珠内核。
他二叔家曾经办过珍珠养殖,让他对这些手法也略知一二,但真让他来实操,他的把握其实并不高。
宁平花了几天功夫,把这些七七八八的琐碎工具都办齐了,带着一大堆东西一头扎进山庄里。
林清乐彻底见不到人了,捧着脸颊坐在桌边叹气。
宁平忙起来眼里真没她的影子。
这伙计一头扎进工作里还挺认真的,东家非常欣慰。
林清乐也不知道他养蚌到底做什么,问大掌柜:“养河蚌赚钱吗?”
大掌柜摊手,不置可否,“随他去吧。”
留在身边也糟心,宁平自己愿意跑去干别的,他也管不着,此人可放养不可管束。
林清乐闲下来之后,心思就忍不住跑到宁平身上转,也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真希望他能赚到钱。
但养殖业一时半会儿回不了本,更别说宁平这是两眼一抹黑地瞎摸索,出了差错或许还会赔得血本无归。
不过以这百十两就能博上千万的机会,宁平不可能不去试一试。
林清乐还是抽了时间来看看他的“工作”。
没想到宁平把自己关进了山庄的院子里,谁也没能靠近。
山庄管事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少夫人,他就养个河蚌有这么费劲吗?还不准人看。”
不准人看。
林清乐就偷偷过去偷看,反正他也是给她赚钱,她这个东家哪有不能知道的道理。
宁平对目光挺敏感,就算有人在门缝里偷看他的背影,也逃不开他的感知。
他随手把水浇到蚌上,起身离开。
林清乐隔着门缝才一找到他,人就起身走了。她再趴在门上仔细找着。
门忽然就开了!
林清乐心里“咯噔”一下,整个人已经摔趴到了他脚下。
完了……
她怎么解释她这鬼鬼祟祟的行为。
林清乐坐在地上哼哼唧唧起来,摔痛了。
“东家。”宁平好笑地看着她,他还以为是谁来偷看,既然是林清乐,那就免罪了。
宁平伸手把她扶起,随手将椅子抄来让她坐下,还是去把院子反锁住了,免得又有人来偷窥。
林清乐假装揉着膝盖,“你……你在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