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时常不能嘚瑟太早。
宁平昨日对大掌柜爱理不理,今日算是又落回大掌柜手里了。
大掌柜是使唤不动他,谁让林清乐乖乖听大掌柜的话,让大掌柜翻手就实现了越级调令。
宁平有点欲哭无泪。
难不成还让他对这个把他卖了的人感恩戴德吗?
大掌柜问道:“知道我让你来干什么吗?”
宁平道:“不知道……”
他哑巴了,他不想说话。
大掌柜笑了笑,悠闲地喝了口茶,“我这人小心眼,叫你来,纯粹就是为了报复你。”
宁平头一回听到此人能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
“呵……呵呵……”
“您是大掌柜。”
不要这么如此不要风范,赤裸裸地就说出要整他的话,到底算是光明磊落还是卑鄙无耻。
大掌柜道:“身价见涨。”
“托您的福。”宁平。
大掌柜不欲和他多说,把茶盏沏满水,放到了托盘上,“拿出去跪着,两个时辰,洒一滴就多一个时辰。”
宁平无话可说,但让他死个明白,“你打算整我多久?”
大掌柜根本就不是因为他昨天顶撞而生气,是他牵扯上了林清乐,跪两个时辰也不会让这狐狸消气。
大掌柜道:“那就得看我心情哪天好,滚下去。”
宁平拿走放着茶杯的托盘,他这辈子是栽在这莫名其妙的穿越上了!
穿就穿吧,他看开了。睁眼看到的不是香屋美婢,碰到个罗刹让他坠入无间地狱。
上半辈子练武,下半辈子受苦。
嘿!这老天爷还挺为他打算的,皮糙肉厚不容易折腾死。
跪两个时辰自然跪不死他,但是脱层皮也不是假的。
宁平的腿麻了,整个人快没了知觉,汗如雨下。
林清乐看着心疼,她也没想到她把宁平带回来反倒害他受罚。
她想来想去,难受地叹了口气,错的不是宁平,是她。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大掌柜求情,更怕越说越错,“我……喂你喝点水。”
林清乐去拿了杯茶水出来,喂给宁平消渴解暑。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大掌柜说……我怕我越说越害了你……”
林清乐难受,这点关节怎么能想不通。她跟宁平亲近,大掌柜就罚宁平。
可明明他们俩什么都没有。
宁平道:“别管他,他看我不顺眼。”
林清乐耷拉着脑袋道:“要不你走吧。”
就是别回赌坊去,在城里总能谋个别的生计。
宁平:“不走。”
他为何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大掌柜看他不顺眼那也让他看着,不顺他的心意。
林清乐见他犯拗,还想再劝两句。
忽然听到大掌柜叫她,“少夫人。”
林清乐真被吓了个一哆嗦,赶紧起身,“大掌柜。”
她把茶碗放回房中,立即去见他。
大掌柜让账房里筹了一箱银子过来,“这是八百两,你可以去把他的身契赎出来。”
林清乐愣了一下,看不懂大掌柜的做法,既要罚宁平,又要赎宁平。
“大掌柜……这是……为什么?”
大掌柜坦然道:“若是因为他让东家处在风口浪尖,省这八百两银子得不偿失。”
林清乐怔了一下,大掌柜为她用心良苦。
她沉默着看那箱银子,伸手抚摸两锭银锭,她若现在退却了,反倒是两方都对不起。
她以前只觉得大掌柜是厉害之人,却不怎么明白他的高明之处。现在终于彻底体会到了大掌柜的高度,也难怪那些分店掌柜们对他死心塌地。
她脚下纵然有千般波涛,大掌柜也有办法平出一条康庄大道。
林清乐盖上银箱。
她接过这个位置,不是来享受这种得人所付的金碧辉煌的安稳,而是该承担为人所托的拨云见日的辛劳。
定风波。
那就从宁平的归属权开始吧。
林清乐拿走了那箱银子,离开大掌柜的房间。
贵客临门。
赌坊管事赶紧来通知掌柜,“当家的,那个克夫的寡妇又来了。那个小兔崽子没跟回来,不会是被她克死了吧。”
“啊?”赌坊掌柜惊了一下,站起身道:“克死了就让她赔钱。”
林清乐这回带足了银子,在茶房喝茶,等着掌柜过来。
赌坊掌柜进门就见到她带来的银子,顿时对她的打算心里有数,反倒不着急了,笑道:“温少夫人发大财了,又给我送来这么多银子。”
林清乐道:“掌柜的点一点,这是八百两纹银,我来赎宁平的身契。”
赌坊掌柜笑了笑,林清乐先前才交了一千两,没过几天,又能拿八百两出来。
他接过伙计递来的茶水,也不看那箱银子,慢条斯理地喝着。既然林清乐急了,他自然有利可图。
“八百两嘛……”
林清乐听到他拉长了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妙。
果然就听赌坊掌柜说道:“那是之前的价格,既然温少夫人当初错过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