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平气得眼前发花,扶住桌面,伸手抓住赌坊掌柜的手,“你真够无耻的……”
宁平深吸一口气,松开他,“你想怎么样吧?”
赌坊掌柜随手掸了掸被他弄乱的衣服,“那丫头片子名节败坏对我没什么好处,损人不利己的事我也犯不着做。”
赌坊掌柜道:“要么我用这张纸让她把当铺押给我,要么你过去想办法从她手里把当铺骗过来,你自己挑吧。”
宁平冷笑道:“但凡我有你这本事,我肯定把全天下都骗来给你。”
宁平这阴阳怪气的本事一直不落下风。
赌坊掌柜道:“你去不去吧。”
宁平别无选择,只有后者才是温和的办法,“我怕您又给我下套。”
赌坊掌柜:“你的身契都在我手上,我能套你什么?”
宁平:“我死了算了。”
他的脑子不够用,死了一了百了,管什么那个小寡妇被人抓了把柄。
赌坊掌柜冷笑,“那你就赶紧死远点,她也是犯病了来给你还债!”
宁平气出门,躲到湖边的假山洞里拿石子打水漂。
他活也没法活,死也没法死,越想越郁闷和心烦。
他站起身来,猛然就将头朝着假山上撞过去,磕得头破血流,晕倒在地。
“哇啊啊啊……”
管事就知道他又要犯病,把几张符塞到伙计手里,“贴上贴上,把他贴上!”
“当家的,那王八蛋真自杀了!”管事不想管了,“您别把这个鬼东西放我手上了!”
赌坊掌柜糟心地道:“把他扔到街上去。”
管事就等着他这句话,赶紧就让人把宁平从后门抬出去,扔到了街角。
宁平倒是没把自己磕死,但晕了半天是真的,迷迷糊糊醒过来,抹了一下脸,摸到一片干掉的血迹。
赌坊把他扔到街上了?
宁平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把脸擦了擦,回去赌坊敲门。
伙计打开一条门缝,愁眉苦脸地道:“我们也没办法,当家的不要你了。”
宁平摆了一下手,赌坊掌柜又不放身契,算哪门子的把他扔了,“告诉他,我听他的。”
伙计进去通报了。
没一会儿,就打开门把他放进来。
“当家的对你可真好,每次都原谅你,廖管事现在气得回房休息去了。”
宁平没什么话说,回房去处理伤口。
若是让赌坊把那张字据拿出去,非但温家的产业保不住,林清乐怕是还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宁平倒在床上休息。
明明没这么多糟心事的,现在弄巧成拙,反倒惹出这么多麻烦来了。
又在房中休息了几日,宁平养好伤,只能出去见人。
温家的葬礼过了,铺子里在正常营业。
宁平来到当铺外面,他拿什么理由去找林清乐?
他找了个早点铺坐下来吃东西。
愁。
他吃着饭。
林清乐却远远就见到他了,宁平的影子在人群里其实挺拔尖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那早点铺子离当铺近,宁平或许就是来找她的。
林清乐笑笑,从马车上跳下去,悄悄靠近正在吃烧饼的宁平,“宁小哥!”
宁平回头,正想着人就到了,“少夫人,吃早饭了吗?”
林清乐点点头,在他身边坐下来,“你最近怎么样了?”
宁平笑道:“还好,听说温家出事了,我来看看你。”
林清乐心里一动,摇摇头,“我公公过世了,我没事。”
宁平问道:“三房有没有为难你?”
林清乐笑了笑,“现在没事了。”字据已经立了,三房不会再来闹事,“你呢?”
林清乐问他:“你……有没有办法从那里出来?”
宁平沉默了一会儿,“我……”
他叹道:“你不该去还我的债的,他们留了你签过字的字据,成了你的把柄。”
“啊……”林清乐愣了一下,她没想这么多。
她忍不住苦笑,“这……”
没救出宁平,她把钱搭进去不说,还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
“惨了……”
林清乐也愁起来了,还不知道那个赌坊掌柜要拿她的把柄怎么样呢。
“我倒是……问心无愧。”
宁平笑了一声,“架不住别人使坏。”
林清乐道:“那我就骂他。”
明明她被骗了钱,如果对方得寸进尺,那她非要骂他个狗血淋头。
林清乐吐了口气,站起身来,“宁小哥,我们去官府报官吧。”
她凭什么等着赌坊来要挟她,是赌坊骗她在先,她不追究就算了,竟然还暗地里留了一手来害她。与其等着对方背刺,不如她直接把事情挑开。
宁平愣了一下,对她这做法忍不住哈哈笑,拦住了她,“别去。”
他再想想办法。
报官对林清乐没有好处,顶多是赌坊没办法威胁她了,但这做法无疑于自爆她名节败坏。
林清乐道:“他们骗了我的钱,报官说不定就能把你救出来。”
宁平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