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平承认他们这个说法,他自从穿越之后就病得不轻。
吃过早饭,杨大把人叫到跟前,“阿宇、阿东,陪他出去收账。”
这两人刚好是宁平的室友。
两人傻眼了,“他?”
谁要跟这个神经病出去干活啊!
阿宇赶紧跟杨大说道:“老大,这人脑子有病,让他去收账?”
杨大:“当家的安排的,他也同意了。”
阿东:“老大,不是我说,这人跟被鬼上身一样,他晚上睡我旁边我都瘆得慌。当家的用他,就不怕这疯子犯病起来,一刀把欠债人结果了?”
“他娘的到时候没要到钱,沾一屁股官司。”
此话真他妈的有几分道理!
杨大:“你们俩不会看着啊!”
阿宇阿东:“这这这……”
太为难他们了吧!
杨大走到宁平面前,叮嘱他道:“不许杀人。”
宁平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笑出声,他在说什么鬼话?
“跟你们比,我是一等一的良民。”
杨大乐了,良民拉着无辜赌客去跳湖,把人揍得脑袋凹个坑,“你是良民,我们就得是菩萨了。”
“赶紧去吧,别惹事。”
宁平带着欠条出门,跟着阿宇阿东两人坐上马车,前去欠债人家里。
欠债人家里只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四口人,一个妻子两个女儿。
宁平想不通他这家庭条件是怎么欠下两百多两银子的,“你们的钱真是大风刮来的,看着长得是个人就敢赊账。”
他在骂赌坊。
阿宇阿东知道自己被骂了,但不知道该怎么还嘴。宁平这被鬼上身的人果然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
欠债人的妻女一见催债的过来,脸色“唰”地白了,“他……他不在家……”
阿宇阿东听多了这些说辞,直接上门入内,“是吗?那我们就进去等着。”
宁平跟着两人身后走进院子,三人登堂入室。
阿东一边毫不客气地在堂上入座,一边说道:“你家这大丫头也十三四了吧,还不出钱来,把这小丫头片子往窑子里一卖,钱不就来了吗?”
他话音刚落,就发现宁平冷冷地看他一眼,那眼神冷不丁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欠债人妻子抱着孩子就往屋里躲,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阿东压低声音道:“我这是恐吓她,你看我干什么?!”
宁平笑了一声,“看你干得漂亮。”
得了,这话是怎么膈应人怎么来。
阿东赶紧摆手:“您去,当家的指着您大显身手,您去要账吧,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阿东朝屋里喊了一声,“让我们干等着?!不会倒杯水来?!”
他们就跟着不干活,等着看这个愣头青怎么交代吧。
“哼哼。”
两人也不急,人家都把妻女丢在家里挡刀了,摆明了就是在避债。宁平愿意等着就等着呗,看看他能不能等得过躲债的。
阿东坐了一会儿,就自顾自在屋子里搜寻起来,也不用那母女几人亲自招待,翻到吃的喝的就上手了。
两人才不分给宁平,坐在边上边吃边喝有说有笑。
宁平出去看了院子一圈,这点地方实在看不出有欠两百多两银子的能力。
他拿出欠条看看,一共有八张,最少的十两,最多的六十两,从去年至今最久的一张已经有六个月。
赌坊疯了吗?陆陆续续赊给一个没有还账能力的人这么一大笔钱。
宁平脸黑,这群人不会一开始就打着将这母女三人逼良为娼的目的吧?
这群臭虫对他一个男的都干得出来这种事,别说对三个女人了。
宁平回屋,用力拍了拍紧锁的卧室门,“把地契交出来!”
阿东听到他的话,笑了一声,慢悠悠喝口茶,“这院子十两银子都不值。”
要了有什么用啊?当擦屁股纸吗?
房里果然也弱弱地回了一句,“不在我们身上……”
宁平乐了。
钱没有,债务人不在,抵押物没有,只留下三个孤儿寡母,债务人这是什么意思?
阿东道破了一层窗户纸,高声说道:“怎么?你丈夫的意思是把你们抵给我们了?”
房里顿时瑟缩起来,“不……不会的……他会去筹钱的……”
屋里的小姑娘大骂道:“你们这群臭虫快滚——”
她的话很快被捂住了。
阿东大笑,恶狠狠地说:“小姑娘,是你那不要脸的爹把你卖了。我们是臭虫,那你爹是什么?你娘天天陪他睡觉,你娘又是什么?你这个小杂种又是什么?”
阿东也等腻了,摔了杯子起身,朝卧室走过来,“得了,你丈夫不出来还账,那你们就出来跟我们走吧!”
宁平伸手拦住他,笑了一声,“行了,别就拿女人孩子下手的本事。”
宁平抬步离开,“回去,明天再来。”
阿东被他气乐了,不过这债也不关他们的事,宁平既然说走,他也不纠缠,“好好好,听你的。”
两人跟他出门上马车。
阿宇也忍不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