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乐咬咬牙,她会想办法去办的。
有时候恶人还需恶法磨。
她夹在中间,横竖都难做,只能借着公公婆婆出面转圜一下,这样就算后续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至于两相为难。
林清乐不再打扰大掌柜休息,离开了后院。
她摸摸脸颊,押人质这种事实在有点损,换作她爹爹绝对想不出来这种做法。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上了大掌柜的贼船。说到底她和温付只有半日夫妻,实在算不上是温家人,她这半个“外人”费尽心机打别人家财产的主意,她良心过不去。
她今晚怕是又睡不着觉了。
林清乐长长叹了一声。
怎么这么难呐,怎么这么难。
宁平了解不了她的苦恼,他通常不怎么受气,一边算账一边说:“这种败家子,找人揍一顿赶出去不就好了。”
二柜朝奉点头,宁平绝对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货,“是啊,打了之后怎么办呢?亲戚不做了,传出去让别人笑话,温家家大业大,还不帮衬兄弟一把?”
宁平说道:“赌徒嫖虫,断交也罢。”
二柜朝奉叹道:“孤家寡人就是活得潇洒。”
他下班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偷偷和大掌柜说了句话,“这小子对谁都看不上眼,偏偏对少夫人好言相待,掌柜的,你可得管管。”
不是他多事,林清乐过门就守寡,外面流言蜚语颇多。如今又被推出来管事,女娃娃当家,本来就能力受人质疑,若是这时候再和男人搅和不清,这名声真得烂到家了。
大掌柜看了一眼正和账房对账的宁平,点了点头,“知道了。”
朝奉和伙计们很快离开了柜台。
大掌柜取了当铺里的值班册子,翻了一翻,“宁平,明天开始你去一柜负责开票。”
宁平抬头看了大掌柜一眼。
二柜朝奉那个老头还真去打小报告了。
宁平没说法,轻笑了一声,“这老头。”
他沉吟了一下,随手翻着手上的账簿,“老贼,你把那小丫头片子当枪使。”
“你是不是昧了温家的钱?现在又弄个什么都不懂的少主出来,谁能管得了你啊?”
宁平话音还没落,正在算账的账房反应很快,拿起账本就朝他头上打过去,“胡说什么呢你!”
别说大掌柜,就连账房的脸都被气青了,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这个混账东西!要不是大掌柜给你一口饭吃,你早就饿死街头了!”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大掌柜抬手制止了他再骂人,对宁平说:“你不喜欢在我手下做事,我也不强迫你,我会把你卖掉。”
大掌柜本来一时还没这个想法,但宁平既然这样做了,反正他留在这里也是多生事端,更免得这不确定因素对林清乐照成什么影响,倒是直接卖了最好。
账房听到这种结果,冷笑了一声,“活该。”
宁平沉默片刻,把手中的账册丢给账房。他去哪里都无所谓,既然和大掌柜两看相厌,正好离开这糟心的地方。
林清乐忙于家事,先是去和婆婆商量了把三房婶婶接进府的事。
温夫人显然和妯娌之间的感情并不和恰,“他们一家每年的吃住都是我们出钱,你再把她接进来,只怕是要气死我。”
林清乐咋舌,原来婆婆也反感三房,“娘,我本来也不想为了这些事烦您,但是温海堂兄只怕会为了此事继续找我们拿钱。”
“我也问过大掌柜的意见了,他让我把三房婶婶接进家里来看病,不过只接三房的几位女眷。”
“嗯?”温夫人不理解。
林清乐说:“我想大掌柜的意思,这个借口即不伤我们的颜面,把他们一家分开,我们反倒好处理一些。”
温夫人沉默片刻,“既然这样,你去做吧。”
林清乐想了一晚上,翌日一早就让小桃备好马车,去三房的府上请婶婶和小堂妹。
三房家里两进的院子还是温家给置办的,以及里面有丫鬟小厮五六人,这些钱全部都是家里出,每年供着三房的花销就要上百两银子。
林清乐看着宅子就发怵,这哪是人住的屋子,就是一个毒虫窝。
“小桃,你去请吧,我在外面等你。”
她进去了少不了又被三房的人一阵苛责。
“哎。”小桃也伶俐,快步过去敲门。
里面的仆人很快开了门。
小桃说:“让我进去见你们夫人,少夫人要请她去我们府上养病。”
仆人见到是温家的人,很快就把人放了进去。
家里的两个主人都在,温三正靠在榻上享受丫鬟的按摩,三房夫人则坐在一旁,跟儿媳挑着布料准备裁新衣。
“这都入春了,布庄里肯定上了新布,等把这些裁完了,再去挑两匹新的给孩子们做衣裳。”
三房儿媳笑着说:“娘,这丝绸可真漂亮,把你衬得年轻好几岁呢。”
温三用痒痒挠随手挠了挠背,“我可穿不来那种东西,又薄又爱掉色,一碰就勾丝,也不知道好在哪儿,你们给我用棉布裁就行了。”
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