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没走远,随便选了一家城中看起来不错的典当行便走了进去。典当行的柜台高高的,男人看不清掌柜的面容,只感受到一股高高在上的味道,他朝上丢出麒麟玉坠,摸了摸鼻尖含糊道,“能当多少钱?”
掌柜看他衣着普通,身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东西,但典当就是不问来路,别管是偷是抢,签了当铺的单据,这东西到期不赎,就是当铺的了。
掌柜不想多事,拿起麒麟玉坠仔细观看准备估价。可这一看不要紧,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大惊失色,吞咽着口水对门口的人道,“你等等,这等好东西,价格不菲,我得在找个人估估价才行。”
男人一听这东西果然值钱,奸笑个不停,立刻摆摆手说,“快点快点,老子这是好东西,值钱着呢!”
掌柜拿着玉坠走到后面,不一会儿门口男人身后便涌进来一大批拿着棍棒的大汉。男人站在典当行中央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当场擒住。
他不明所以,气呼呼的乱叫,“你们抓我做什么?有这样对客人的吗?”
掌柜从人群后走出,拿着麒麟玉坠脸色冰冷,俯视眼前的男人,“这种东西也敢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没偷!这就是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掌柜看了身边的壮汉一眼,那人立刻给了趴在地上的男人一个响亮的耳光,打的嘴角带血,耳边嗡嗡作响,“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你知道这是谁的东西吗?你知道你这种身份根本不配碰这个玉坠吗?”
趴在地上的男人心里奇怪,难道那个丫头还是个名门望族?自己招惹不起?
就在他脑子乱七八糟的思索的时候,掌柜又说了句,“把他送入天府地牢,等候发落。”
这男人虽然不是番邦人,但常年混迹于此,也知道天府地牢是什么地方。那都是犯了重罪折磨死刑犯的地方,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他立刻求饶,跪在地上不停磕头,“饶命,饶命,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有这么重要。带着那个东西的人还在我大哥那,你们别折磨我,我将功折罪,帮你们救她出来好不好!”
掌柜听完这话脸色更是阴沉的吓人,几步走到他的身边,抬脚就踩在他的脸上,“你说什么!你们还敢绑玉坠的主人?不要命了!”
男人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继续哭着喊着求饶。
掌柜立刻通知了当地的官员首领,并将麒麟玉坠一并呈了上去。
因为事关重大,官府处理的很快,一来二去才了解到这男人说的玉坠主人并不是他们脑子里想的人。
这才放下了心,不过,严刑逼供中得知,这玉坠是从一个姑娘身上搜出来的,能让这玉佩主人将如此重要的信物交付的姑娘,恐怕身份也不简单,至少对那个人来说,十分重要。
官员首领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将麒麟玉坠和一封信函呈上去。并让人埋伏在另一个绑匪的落脚地,决不让他们有机会逃跑。
猜到回应会很快,但却没想到这么快。才第二日,属于皇室的车马便浩浩荡荡的来到了这里,官员知道这件事必定引起了轩然大波,还好自己格外重视,立刻穿戴整齐出来迎接。
车马上下来的贵胄男人脸色阴沉,几步走到他面前,看的出神情急切,“那人有没有交代齐全?”
官员低着头,头顶的冒了汗,恭敬回应,“回殿下,交代了。不仅将落脚点说了出来,还将准备卖去青楼的地方也招供了。我们一直派人暗中跟着,早早通知了青楼,人一送来,立刻当场擒住那人。现在,那姑娘已经获救,正在我府上休息。”
一身贵气、俊美无双的男人眉头紧缩,眼眸中的担忧遮挡不住,“带我过去看看。”
“是。”
他们一行人刚进入府邸,官员派来的医者便慌张前来禀报,说那个姑娘并没有受伤,只是收了惊吓,十分害怕不安,晕过去了。
官员立刻吩咐将医者好生照料,转头刚想询问接下来如何处理的时候,眼前的贵胄男人表情却一下子缓和下来。神色明显没了刚刚那般紧张急切,仿佛刚刚他担忧的人和如今要去看的人并不是一个人。
“先带我去看她。”
官员不敢质疑,立刻动身带他前往东厢房。
来到房间,官员识趣的没有跟进去,只有他一个人走了进去。此时屋内的姑娘昏倒在床铺上,肩膀还吓得一抽一抽,呜咽的声音细细微弱。
他慢慢走到内屋,撩开帘帐。
看清了躺在床上女子的容貌。
果然,不是她。
他知道,她那个性子,若是遇到这种事,绝不可能是慌张和不安。
不遍体鳞伤和对方斗个鱼死网破,怎么会罢休?
他靠在一旁的墙上,一眼看出这是绸缎庄那个强买强卖了他一大批货的那个姑娘。
是她的妹妹。
心安然落地。
还好,遇到危险的人,不是她。
他将手里的麒麟玉坠重新挂回自己的腰间,这个小姑娘来,绝对不是来还玉坠的,八成是来谈上次那批被劫走的布料。其实他根本没在意那些货,本就是为了在见她一面的一个理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