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爆炸已叫我沉默,米哉先生不来自讨没趣,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旁的。他教了我「绝」和「练」,在「绝」的影响下,没有气的饲养,念兽自然也消失不见。此外,他提醒道,一直保持「绝」在高手看来无异于青天白日而着夜行衣,反而易显刻意。

可比起随身带着念兽成为念能力者的众矢之的,我只能用「绝」。

我乔装成他的随行,离开这是非之地。再想混入大楼查出些什么痴人说梦,尽早撤离才能为往后的复仇养精蓄锐。

我竭力想控制自己冷静撤离,嘴角却在不知不觉中被齿尖啮出血。

思想反刍被米哉先生打断,他说他的目的地与我的同向,可以用他的私人飞艇捎上我一程。

于是我此刻便坐在窗边,俯瞰下面的一切。

自工作以来,我在这座城市呆了三年,占据我生命的近七分之一时光。飞艇轰鸣间,傍晚的暮光将这座城市覆上深青色,只留一小间隙的曜黄,云霞涌动,其色暗沉混杂,亦如方才爆炸的烟尘。我与这座城市唯一的羁绊,也就是个别关系要好的同事了。他们之中有几个人能活下来,我不敢想。

而米哉先生在旁翻阅着上周的塔桑晚报。头版之上,又是谁家基金会成立的消息占据头条,粉饰太平之下,窟卢塔族的灭族惨案偏居小角,世间的喜与哀尽在一纸之间并存。

他的视线很长时间未曾从这个版面挪开,久到我注意到这件事,并看向他。

他沉默无言,而所念所想从气里流出。

在此时我才发觉,作为挚友目击同伴遇害的我,与作为制裁犯罪之人目睹犯罪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他,都在或多或少地受着悲愤与不甘这类情绪的影响。

我要去的城市很近,不多时,告别时刻已到。他送了我一张白色小卡,说如果遇到危险,撕开它时他就会赶到。我推脱不掉,只好收下。

他还说,期待和我共事的一天。

我向他道谢,匆匆告别后准备前往附近的车站。

机场的广播已在播报今日的爆炸,希玛的“失踪”在情报同步后无可遮掩,现在的他,被定性为叛逃——契约之戒无论因何消失,在众人眼中看来都已坐实他未能遵循保密原则的规定。

在机场的洗手间内,我已完成了二次乔装。

从水龙头流淌而出的水从指缝间漏下,我一再反复地冲洗,却怎么也无法洗除烙印在记忆里的血污。掬满一捧水,我重重地朝面庞拍下。

凉意刺激时,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喊我的名字:“卡莉?”

那声音机械,也不掺杂任何感情,就像来自地狱的使者。我继续保持原本的动作,抹去脸上的水痕,我从镜中打量身后的世界。

原本三三两两的过往人流竟在抬头间不见,四周的光不断褪色,直至落在我周身,形成小小的环,惨白的面孔从我身后突然出现,黑色的长直发与昏暗的四周逐渐融为一体。无知无觉下,他的双手撑于洗手台上,我就被这样束缚在这一窄窄的牢笼内。

我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卡莉。”他已经笃定了这个答案。

“你是怎么发现的?”

“变装塑形,这些都骗不过职业的哦。”他又凑近闻了闻,“还有气味。”

“你凭着气味一路找来,那能凭着气味找到你的任务对象在哪里吗?”

伊路米·揍敌客,杀手家族的长子。如果我是他的目标,在他确认完我的身份后我便不会再有任何开口的机会。联想机场的广播,我作为希玛的贴身秘书,希玛的下场我理应最清楚不过。伊路米势必为击杀希玛,套取其下落而来。

三枚钉子急迅飞来,我的反问让他不爽了。

「绝」,解除!

钉子没入念兽肉身,所接触的一整片激烈变形扭曲,化为一团更不规则的肉块,随后,钉子坠地。

攻击未成,伊路米反而转笑,“你把它叫出来了呀,原来这家伙有这样的能力啊,真是稀奇。”

他拍拍我的肩膀,简直像是带有鼓励的意味。而后好奇地打量着念兽,视线周游回转,最后落在他隐现着紫色气的“肚子”上。

“所以,尸体是在这里面吗?”

死要见尸?是委托人的额外要求吗,这倒为难我了。

他自说自话,没有丝毫要确认我自己想法的意思。“我的攻击无效,那你自己的念呢?”

甚至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硬拽过我的手,用我无可挣脱的力气扭曲我的关节,关节错位声清脆,手被硬凹成尖锥状,疼痛后知后觉。

他充满恶意的念裹挟我的手,我与他的念交融渗透,紧接着下一刻,他的手握住我的,刺入念兽身躯。

深钻,搅动,我感到手背收到的强烈挤压,如同真实血肉的腥黏缠绕周围,软的、一捏可能就会揉烂的组织被手不断侵压碾碎,不断地加重我心里洗不去的血痕。

我愈是想要挣脱,他的手裹的愈紧,另一只手意图用匕首偷袭,而整条手臂在电光火石间已被卸下。

痛觉极速侵入大脑,近乎要盖过这只手的触感——那触感极陌生,而彼端因由我之念饲养,气息又极熟悉……

——就像

最新小说: 败给温柔 谁家金丝雀一个人打三份工? 这个暗卫有点野 女主:不是,又成我干的了?? 我砸了系统后,系统把我设定了 穿越成反派炮灰,我被迫征战沙场 本来妇德就不多,美男当前使劲摸 人间碎片 没有来生 重塑四合院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