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尔被查到了,那他给面里下药的事一定也被发现了。
这可是极刑之罪。
他完了。
他未来的荣华富贵,娇妻美妾,全都完了!
想到被一刀刀凌迟的下场,张顺头痛欲裂,状若癫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双目赤红,愤怒不甘和对未来的恐惧让他一下子崩溃了下来,阴沉的神色瞧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都怪她,都怪她!!!”
“要不是她非要阻止我,我也不会和她吵起来!”
姜宁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他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弱,这么容易就自己招认了。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气死令慈了?”
“我没有!”张顺双手紧握成拳,大喊道,“是那个老东西自己身子弱,她自己倒下去吐血的,关我何事?!”
“啪!”
梁欣冲上前重重地打了他一巴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恨恨地瞪着他,字字冷厉:“我真是为婆母不值,竟然养出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她养我?!”张顺抹了一把嘴角被打破流出的血,哼笑一声,“银钱都是我爹赚来的,关她何事?”
“何况,我爹临去前明明给我留下了赚钱的法子,她却把纸烧了不肯告诉我,害我少赚了那么多银子!”
“什么害人,什么损阴德,她就是恨我,恨我爹,所以才见不得我好,见不得我有出息!”
“你是有出息。”姜宁点点头,“你很快就能把你自己送到阎王殿里了。”
一旁的陆珩闻言,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梁欣也神色一松,解恨的低低笑了几声,嘲讽道:“你放心,行刑的那日,我一定亲眼去看你的下场!”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像是提醒了他,张顺神经质地喃喃着,失了神智一般,飞快地转身就跑。
“抓住他!”姜宁站起身,厉声道。
官差顿时一拥而上,张顺连门口都没出,就又被押了回来。
“将这两人打入大牢,等我将此事上报之后,再做定夺!”
“是!”
官差应声,将张顺和埃米尔带了下去。
“大人,这怎么处置……”一名官差在陆珩的示意下,端着一个熟悉的箱子走了过来。
姜宁打开一瞧,果然都是金银珠宝:“你们是在去绮陌春坊的路上抓住他的?”
“是。”官差回想了下,点头应道。
“你拿着这些银子,去绮陌春坊,给一位环锦娘子,就说是物归原主。”
官差闻言,应声而去。
陆珩却是突然上前来,向梁欣施了一礼。
姜宁和温玉沉见状,对视一眼,悄然从后堂离开。
梁欣一惊,连忙侧身躲过:“大人,您这是做何?”
“在下糊涂,险些造成一桩冤案,所以来赔个不是。”陆珩站直身子,神情真挚自然,丝毫不作伪。
“大人身份贵重,怎好如此。”梁欣笑着抹了把泪,“何况,我听姜大人说,是您帮她查出的真相,这才得以洗刷我的冤屈。”
“是民妇应该深谢大人大恩才是。”
说着,梁欣恭敬认真地回了一礼,神情十分感激。
陆珩伸手虚扶,拿出个钱袋来:“这里面有二十两银子,还请梁妇人收下。”
“这……这怎么行……”
见梁欣拒绝,陆珩又道:“听闻梁妇人有了身孕,日后开销定会增大,这也是在下赔礼的一番诚意,梁妇人就莫要推拒了。”
“好,好吧。”梁欣下意识摸了摸小腹,这才踌躇着收下,“多谢大人了。”
“我派人送梁妇人回去,日后若有难处,尽管来大理寺开口。”
梁欣又是一阵千恩万谢之后,随官差离开了大理寺。
陆珩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公堂,挑眉问道:“姜清呢?”
“方才就走了。”下属垂首回道。
“我记得,今日那位宣威将军该得胜回来了吧?”
“是,今早回来的,现下应正在宫中述职。”
陆珩微微颔首,便也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