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林碎坐着的沙发的靠背上，表情无辜地冲她眨眨眼。
林碎盯着他的眼睛，看着他表面上一副讨好卖乖的模样，实际眼里连半点歉意都没有。虽然没听见他的心声，但林碎猜，他心里大概还想着待会怎么将她杀掉灭口。
有意思，她就说这店长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林碎勾起唇瓣，不依不饶道：“若是我非要计较呢？店长可能不知道，我可不是什么被陌生人戏弄了还能大度包容的人。”
店长似乎没想到有人居然还真在他那番看似示弱实则威胁的情况下还不知所谓地正面反击，仰头大笑几声后十分遗憾地嘟囔道：“那就没办法了，真让人伤脑筋。”
嘭！
火药的味道在密闭的房间内迅速蔓延，子弹穿透沙发露出表皮下的柔软泡沫，但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什...”
林碎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方才开枪那人的身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扭断了他的脖子，那人瞬间没了生息，两眼一翻便软了身子直愣愣倒在地上。
局势反转地太快太突然，除开正将身子倚靠在沙发上看戏的店长，其余人甚至还没从空荡的沙发带给他们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直到他们听见有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才发觉林碎所做的一切。
几人慌忙从身后掏出枪对准林碎，“不许动！”
林碎却像是感受不到死亡威胁似的，还挑衅地抬脚踩在地上死去那人的背上，无视身边拿枪对准她的那些人，直直盯着店长，“这也是店长的玩笑吗？我的回答店长可还满意？”
店长眼里对林碎的兴趣愈发浓烈，是恨不得将林碎立刻剖开的痴狂，“满意！太满意了！贵客您可真有趣，我都有些舍不得杀掉您了。”
持枪的几人将林碎团团围住，一步步将她逼至墙角——看起来更像是林碎悠闲地晃悠到鱼缸旁。
她凑上前好奇地打量着鱼缸里的一切，全然不顾身后那些对准她脑袋的枪口，“这鱼看起来不错，什么品种的？”
“贵客不妨自己猜猜？不过我觉得贵客您应该不会想知道的。”店长坐在沙发上用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地欣赏着林碎那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嘭！嘭！嘭！
子弹将鱼缸玻璃粉碎，一些鱼儿顺着水流被冲出缸外，在地上可怜兮兮地甩着尾巴。林碎翻身跃起跳到那几个人身后，压低身子用脚绊倒他们，双手按住其中两人的头朝已经破烂的鱼缸里碾，锋利的玻璃边缘割裂皮肉，擦着皮肤下的骨头发出咯啦咯啦的声音。
见手下的两人挣扎的幅度逐渐变小直至停止，林碎这才松开手，认同地点点头，“现在确实不太想知道了。”
被绊倒的人从地上爬起，扔开枪后手臂分解组合，机械的零件咔嚓转动，最终变幻成刀的模样。
“仿生人？”林碎歪头躲开攻击，“店长玩得可真大。”
店长呵呵笑道：“还有玩得大的呢，贵客想试试吗？”
仿生人挥舞着手臂刺向林碎，林碎一边躲闪，一边运用巧力将他肢解。
不出几个回合，地上全是散落的零件，机械的仿生人再也站不起来，没有四肢的身体在地上抽搐着，不断从敞开的胸腔内掉出螺丝与齿轮，那是他们机械人的血肉。
“真厉害啊贵客。”店长欣慰地鼓着掌，那模样简直一比一还原长辈面对家里顽皮捣蛋的孩子时无限溺爱的态度。
林碎懒得跟他废话，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抬起一只腿压住他的双腿，强制将他抵在沙发靠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眼神轻蔑得仿佛是在看一只弱小如尘埃的蝼蚁。
“投降投降，这一局是在下输了，在下给您赔个不是。”店长识时务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可怜巴巴地望着林碎，柔声哀求道：“贵客您看我都这么可怜了，要不您就发发善心，饶过在下怎么样？求求您了。”
“要是您能放过我，我一定给你当牛做马，如何？”
店长脸上浮起一抹做作地讨好，将手轻轻搭在林碎掐住他脖子的手上，“求求您了，别杀我，我给贵客您当狗好不好？以后您说东我绝不往西。”
林碎面对他的求饶不予理睬，禁锢他脖子的手愈发用力。
鼓动的心脏温热活跃，因由压迫而血液不畅，导致他脖子上的血管暴露凸起，若是盯着看，还能看到那血管的跳动。原先白净的脸上如今布满青紫，翻白的眼睛横贯赤脉，晶莹的唾液划过浅而别致的酒窝，一滴一滴落在沙发上形成可疑的水渍。
就算到这样濒死的地步，店长也只是将手搭在她手上，身体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着。
咔嚓...
颈部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绵软的手无力垂下，眼球翻起几乎看不见黑色，因强行窒息而微微露出的舌尖如今有些红得发紫。
他死了，像那破碎鱼缸里的鱼，轻轻挣扎了一下，最后连鱼尾巴都翘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