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双入对(1 / 2)

“林碎,不要取下联络器,公司需要随时确认你的安全。”浮黎的声音在林碎脑中响起,亲密到像是打开了一扇冒着潮湿气息的门,看不清的门后隐藏蠕动着无数黑色触手的怪物。

林碎不喜欢这种感觉。

“一直在偷窥的人就不要用这种为我着想的语气说话了吧。”她扔下已经燃尽的烟头,黑色短靴踩在满地烟头的地上又来回碾了碾,转身朝千江长明离开的反方向走去,“说实话,挺恶心的。”

面对林碎的嘲讽,浮黎平淡到几乎没有什么脾气,依旧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你的安危关乎整个公司的存亡,请不要任性。”

林碎这人没什么特别喜欢或者特别讨厌的东西,但若是硬要说一个,那绝对就是道德绑架,“你们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请冷静点,林碎,大多家庭的父母面对孩子的叛逆也同样会陷入迷茫,不必担心,在那一段时间过去了就回归家庭的孩子也不占少数。”浮黎的语气冷淡到差点让林碎以为是人工智能,虽然同样是在安抚她,但说出口的话更像是在拐着弯骂她。

林碎深知跟这种无趣的人交流得是多么费劲,“啧,取了不还是能监视到我。”

“只要你还存在,无论是墙内世界的哪一个角落,我们都能找到你,林碎。”

浮黎大概也只是在解释为何取下耳链却还能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或许他本身并没有什么恶意,但不管是什么意思,这在林碎看来都跟威胁没什么区别。

林碎突然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这么说,我洗澡你也看得见?”

浮黎沉默了片刻,回答却牛头不对马嘴,“从医学上来说人类的生理结构几乎没什么差别,女性...”

“喜欢吗?”

浮黎的呼吸一滞,“我...”

“想要吗?”林碎的话语带着明晃晃的引诱,恍若上帝厌弃的女妖莉莉丝重回人间,蛊惑外表圣洁的大天使堕天。

林碎心中忽而膨胀起一丝堕落的快感,她常把自己推进肮脏的泥潭,好似这样谁也无法再更进一步将她污浊。

这是自甘下贱吗?

做错的是另有其人吧?

犹如一滩死水被投入石子,激起的涟漪在一瞬间变成狂澜,浮黎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林碎,你别这样。”

林碎总是有能够轻易让人破防的魔力,大约是因为她总是连自己都不在乎,于是这样的人更清楚人们心中的哪一处最脆弱。

“呵呵,可惜这辈子你也就只能躲在镜头后面偷窥了,前夫哥。”她嘲笑浮黎,连带着自己也一并伤害。

也不知浮黎是不是被林碎一连串夹枪带棍的话给激怒了,总之他的声音总算从她的脑中消失。

林碎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随风滚动的沙土擦着鞋面划出看不见的痕迹,温暖美好的投影都被送往了高等公民的居住区,留给D区的永远都是这样的阴气沉沉,居住在这里的人长期压抑着情绪,混乱无序的边缘地带连空气都透露着腐朽的气味。

她停下脚步抬头,看见漂浮在城市上空的巨大岛屿,边缘被扣上一排排粗壮到不可思议的铁链,仿佛被强行拉扯停留在原地的古老鲸鱼。

自浮空岛升起的那日,墙内的阶层便划分清晰,越是靠近“大罗天”的地区,那里的人们就越是高贵。依着这一点,人们便更加向往那可望而不可即的天国。

传闻,处在云层之上的“大罗天”上面修建了一座仙人居住的宫殿,宫殿地面皆以白玉做砖,墙壁皆粉以金箔,下甃凤坜,上陈鸳瓦,千楹耀日,万拱凝姻,那片安宁之地没有饥饿,没有贫穷,也没有死亡。

但这些都不过是传闻而已,这些年来,从没有人从上面下来过,自然也没有人能验证这传言的真假。

林碎唯一知晓的与“大罗天”有关的可靠信息便是从姜家那知晓的,他们那一脉单传的千江姓氏就跟“大罗天”紧密相关——大概不能将“千江”称之为姓,它更像是一个代号,一个作为名字的前缀。

“千江”之后不再加以姜姓,他们也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姜家人。失去姓氏的人代表了彻底与前尘往事割裂,从此世间再无血亲,唯一留下的便是将一切都献给天地的传道者。而姜家每一代只存在一个能够继承千江之名号的人,每一代千江在成年之后,便会择日被送往“大罗天”。

然后永远地,待在上面。

千江长明原本也是其中一员,只不过他在临近前往“大罗天”之时,带着小队头也不回地跑了,逃跑的后续便是阎魔罗小队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败的任务。

林碎还记得他们带着昏迷重伤的禾七和孟星回狼狈地逃回墙内,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失联已久的公司下达回归的任务指令,她也就只能将他们丢下。

其实她在离开之前问过千江长明,问他要不要跟她一起走的,但是他拒绝了。

后来她总算从公司的压榨下偷跑出来,随即就发现千江长明在她离开后也莫名消失。她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去了“大罗天”,但姜家对此却矢口否认。接着她又以为是公司在清理她存在的痕迹时将千江长明一并杀掉了,于是她去找浮黎,可最终得到的结果还是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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