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碎站在地下酒吧的门前,她手上握着紫金卡有些犹豫不决,还没打开门就能感受到地面传来微微的颤动。
她咽下一口唾沫,单手在衣服外套口袋里掏来掏去。
完蛋了,里面肯定...
“今晚全场消费,由王公子买单!!!”
。
“喔!!!”
“嗨起来!!!”
一打开门林碎就听见里面用音响播放的节奏强烈的音乐,挂在天花板上闪着一秒一个颜色的彩球灯,在舞池里跃动的几道妖娆的身姿,凹凸有致的身材跳着火辣性感的舞蹈,欢呼声、尖叫声与口哨声此起彼伏,气氛一度达到高潮。
站在门口的林碎没有丝毫感觉,甚至还有点想笑。
一切尽在掌握,还好她机智带了墨镜,不然迟早被这光闪瞎。
林碎淡定地走入酒吧,围在舞池周边的顾客们高举酒杯欢呼天空万岁。
是了,在这个禁止谈论天空的世界,几十年前有一群边缘地带的极端的天空信仰者组织起来妄图夺回真正的天空,那些人联合起来成立了这个地下情报网——“禁月明”。
他们到处吸纳信徒,大肆散播关于天空的传言,一度让官方很是头疼。
在几年前,他们之间流传着一道广为人知的传说——真正的天空并没有消失,它只是被浮空岛——也就是“大罗天”给遮住了,岛上居民自称“神的后裔”,所以不想让地下的人类与他们共享天空。
不过这个传闻太过于夸张荒谬,浮空岛的面积只有墙内土地的三分之一,浮在地面上方三万六千米处,根本无法完全遮住天空。
现在基本没人再相信这个传闻,除了有些时候酒吧这群人喝上头了,才会把这句话拿出来当做祝酒词活跃气氛,其他并无任何意义。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些并不完全的了解罢了,其真实情况,她无从知晓。毕竟这是他们自己组织里的事。
人们都沉浸在酒精和音乐刺激的兴奋中,几乎没人注意到身后的门打开又合上。
林碎径直走到自己平常坐的角落里,曲起食指骨节在吧台上敲了敲,一位穿着黑白服务生套装的调酒师见状立即上前询问她需要点什么。
“一杯αλ?θεια(阿梨西亚),谢谢。”
林碎熟练地点着单,她单手撑着下巴,扭头盯着酒吧舞池中央身材婀娜、衣着暴露的舞娘。
她一头金发在闪烁的灯光下格外美丽耀眼,发丝随着人儿的舞姿跃动,细长上挑的眼睛里泛着淡淡雾气,这双眼无论是盯着谁都会被她迷惑,高挺小巧的鼻子下是涂抹着鲜艳口红的唇,盈盈一握的腰上挂着一串银铃儿。
林碎盯着那串银铃儿看得出神,她又陷入在前不久恢复的那段记忆片段中。
调酒师不动声色地将面前这位点单的顾客的动作收入眼中,只当她也被台上的女人吸引。
“好的,马上为您调配。”
调酒师嘴上说着马上为林碎调配酒饮,实际却不慌不忙地转身走进了柜台尽头的房间。
不到几分钟,他又从房间内走出来,拿起调酒杯熟练地倒酒调配。
调酒师将玻璃瓶中的液体倾倒在银色调酒杯里,混合上几种莓果,再加入大量冰块,接着把调酒杯紧紧扣上,双手拿起前后摇晃,有时左手甩起调酒杯,右手又稳稳接住,整个调酒的过程堪称一场小型杂技表演。
回过神来的林碎看着调酒师帅气的操作,忽然觉得这个把戏也还不错。
大约三分钟后,调酒师将一杯红宝石色点缀着一片花瓣的酒端到林碎面前,说了句“请慢慢享用”就转身离开。
林碎收回望着调酒师背影的视线,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桌面。
调酒师推来的高脚酒杯下压着一张信封,她瞟了一眼调酒师进去又出来的房间,抽出杯子下压住的信封,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苦涩酸甜的味道在她嘴里弥漫开,后调一点点回甜就格外醇香,高度酒精的灼烧感从喉中一直蔓延到胃里,林碎觉得自己像是吞下了一个火碳。
她放下杯子后从座位上站起,顺手把信封揣起转身就走。
“为天空干杯!!”
“干杯!”
周围人群依旧情绪高涨,心脏随着激昂的音乐背景鼓点声跳动,人们沉浸在灯红酒绿之中,享受着末日里仅存不多的狂欢。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林碎只觉得他们吵闹。
她快步走出门回到地面,呼吸着尘土与工业废气交杂的空气。
浑浊混杂着粗糙尘土的空气进入鼻腔有一定的不适感,细小的砂砾进入气管摩擦着柔嫩的肺部引起疼痛,而居住在墙内更边缘小破屋里的林碎却早已习惯这种感觉。
D区边缘地带有大片的工业林,这里地广人稀,属于荒废区,土地价格便宜到惊人。
底层低级公民住在距离工业林和二号高墙不远不近的地方,这里的管治一直不便,属于三不管地带,死亡在这里都是家常便饭,毕竟没人想在这种毫无价值的地区和低级公民身上浪费时间。
生活在这的大部分人每天除了漫无目的、浑浑噩噩的活着就没有其他要做的事,所以他们疯狂、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