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过温叙,这九年为什么不谈恋爱,又不是没人追她,是没遇见喜欢的,还是在等什么人。
温叙哑声不答,她也未能解这一题。
……
宋祁阳从庄馨那儿套了一堆关于柳余然的事儿,转头离开酒桌,往徐行周那儿报告战况:“兄弟,我打听到了。”
徐行周人坐在沙发上,魂却飞在了后面窗户附近,听见宋祁阳开口,也没什么反应。
宋祁阳自顾自地分享,“那个人叫柳余然,是个律师,跟我们一样大,听庄馨说她和温叙成朋友的时候,柳余然就已经是温叙的朋友,后来大学毕业他们都来了北京读研,”他撞了撞徐行周的胳膊,把人的魂晃回来,“最重要的是,他俩不是男女朋友!”
徐行周听了他这话淡淡嗯了一声,依旧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宋祁阳搞不懂了:“怎么了?你不信啊?庄馨和温叙大学开始的好朋友,那关系肯定铁,她说不是你还是能信的。”
徐行周没有回他,良久,才哑声低问一句:“是吗?”
徐行周和宋祁阳不同,宋祁阳可以信,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信。
他了解温叙,温叙很难和人深交,可那个人却在温叙待了不止九年,就算他真的不是她的男朋友,也是对她很重要的人。
说不定,温叙真的是喜欢他的呢?
而现在的他,达不到那份重要,也比不过空白的九年。
徐行周心里百转千回,最后也苦寻无果。
饭局又持续半个小时左右,宋祁阳见大家也差不多喝够了,招呼大家着散场。
庄馨爱酒,来了这儿才四十多分钟就喝得烂醉,温叙扶着她走出饭店,等着柳余然开车过来。
徐行周出来的晚一点,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
晚风凌冽,周遭喧嚷。
温叙的肩上落了个酒疯子,在耳边一直说着胡话。在一堆胡话里,徐行周的声音清晰响彻。
“温叙,你,还要和我去接冬冬吗?”
温叙茫然转头,车灯晃眼,她被迫闭眼,在黑暗里看见自己的坏心思。
她睁开眼,点了点头:“去,不是说好了嘛,要守约的。”
对他守约,对自己放纵。
或许柳余然说的对,她应该试着对自己诚实。
此时此刻,她不想离开徐行周。
车开了过来,温叙把庄馨放在后座,对柳余然说了句:“谢谢。”
柳余然攥紧方向盘,昏暗的车厢藏住他眉眼的黯然,他牵动嘴角,看了眼温叙身后的徐行周,敛目道:“走了,下次见。”
等他的车彻底离开,徐行周才带着温叙去了自己的车里。
温叙坐在副驾驶上正准备系安全带,余光却瞟见了方向盘上那只红肿的手背。
温叙脑子断了理智,拽过他的手腕,看清那片烫伤的痕迹。
她皱着眉:“你这怎么回事?”
徐行周不好意思说真话:“就烫了一下。”
“然后呢?水也不冲,药也不上。”温叙看着她,松开他的手,严声道,“下车。”
“干嘛?”徐行周不明所以,却十分听话的下了车。
“我来开,你去副驾驶,”温叙上车,启动车身,“现在太晚了药店估计都关门了,这儿离津园很近,你等会儿去我家上药。”
徐行周眨着眼睛,有点懵。
没听错的话,温叙是说让他去她家。
没感觉错的话,温叙是在关心他。
他垂眼看着手背上的红肿,抿着唇,努力克制心中的笑意,竟然还有点遗憾刚刚应该再烫狠点的。
可惜他太开心了,今天晚上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此刻被冲淡了,笑声实在没憋住。
“好端端的笑什么?”
“就,挺高兴的。”
“徐行周,你烫的是手,不是脑子。”
徐行周任她怎么说,该高兴的依旧高兴,连脑子里的话也不准备忍了:“听他们说,柳余然是你男朋友,那我进你家要是让他知道了是不是不太好?”
“你听谁说的?”温叙顿了一下,“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只是朋友。”
“那你应该没有其他男朋友吧?我怕他们误会你,毕竟我们以前……”
温叙有点无奈,懒得听他瞎扯,打断道:“徐行周,九年没见,你是觉得我变得会脚踏两条船了吗?”
她强调:“我没有男朋友。”
“那就好。”徐行周抬手遮住嘴角。
“好在哪儿?”温叙不解。
“好在我进你家,不会被骂挖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