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琼浆。好像是那血液吸引到它，原本只由楚念晚用力拽的场景，突然转变为那鳞片也努力逃离生天的样子。
龙鳞被她唤醒，费力的朝着她手心钻。周遭符文明暗闪动的节奏加快，水草产生的微小气泡被一个个震碎。
这边凌喻喊她不行，圈在楚念晚腰身上的龙身根本不敢使大劲，害怕将她的细腰折断。他直接变为人身，伸手覆上她的双手，忍着再次袭来的疼痛强硬地掰着。
“楚念晚！”
楚念晚双手细微地换了个角度，借着凌喻刚刚的力，最后蓄力一扯。
面前的龙鳞突然挣脱枷锁，被楚念晚牢牢窝在掌心。巨大的惯性让她整个人猛地向后飞去，突然卸了力的她几乎无法握掌成拳，龙鳞慢慢从指尖滑落，光源慢慢减弱。
整个水底泥沙荡起，原本在尾端捆成一团的符条像玻璃一般碎裂开来，发出脆响。
身后传来结实的依靠感，凌喻从身后接住她，一手环上她的腰，一颗心猛烈地砰砰直跳。
成条的符文失去亮光，整个谭底变得灰暗，只余那已沉入水底的龙鳞散发着微微的光。
楚念晚已经无力开口说话，右手被割开的口子还在止不住的流血。没有了龙鳞的吸收，血液在水中飘散开来，形成了一朵朵血花。她靠在身后人的胸膛上，感受着他呼吸的剧烈起伏。
哎呀，被我气成这个样子啊。
她暗自在心里发笑。楚念晚用胳膊肘戳戳凌喻，示意他捡起龙鳞。
凌喻从沉默中回过身，看她一眼，如雷的心跳渐渐平复。他先将她安置谭底一块凸起上，俯身向下游去，捡起龙鳞就立刻回身，抱起楚念晚向潭面游去。
楚念晚环着凌喻的脖子，被他带出深潭。水面之上仍是灯火通明的夜晚，弟子苑中隐隐传来的欢声笑语与身边人的静默形成鲜明对比。
两人的衣裳在出水瞬间就被凌喻用灵力烘干，楚念晚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中，右手滴滴答答地滴血。凌喻将她稳稳放在潭边假山之后，手中幻化出一缕带着愈合药性的布条，附了一丝神力，仔细地为她包扎起来。
全程面无表情，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
微凉的感觉渗入掌心，缓解了难捱的疼痛。楚念晚抬眼看向面前别扭的人，启唇道：“喂，凌喻。”她笑着倾身靠近他，“你的兽瞳忘记变回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