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天气热,没谁家会留很多饭食。家里的饭就只是给宁奕留的。
看这仨人的样子,饭菜明显不够,宁欣悄没声的从餐厅里出去,直奔厨房。
小安也轻轻的跟了过去。
这会儿做别的也来不及了,宁欣决定做菜饼。
有小安帮忙,她们很快择了一把青菜出来。洗干净剁碎,里面打入两个鸡蛋,加入面粉,兑水搅拌成稠面糊,然后放在锅里烙。
看宁欣烙饼,小安干脆蹲在旁边剥了一头蒜,取了几个蒜瓣捣成了蒜泥。
又自己放了些盐,醋,一点点香油,做成蒜汁。
看到她这些动作,宁欣不由得感叹道:“小安可真能干!这些你以前常做吧?”
接触了一天,此刻小安和宁欣也熟悉了点,话也多了。
听她这么问,小安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姐姐不在家的时候,饭都是我做的。”
宁欣听得心里动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动作熟练的女孩。有心想多问几句,却知道这会儿不是问的时候,只得作罢。
却将这件事放在了心里,只想着找时间得和许绍年再说说。
吃完了馒头,又吃了宁欣做的菜饼蘸蒜汁,宁奕和宁秀秀终于饱了。
几个人一起张罗着把摊儿收拾好,总算是能说到正题。
“是你婆婆那死老婆子又欺负你们了?”宁老太咬牙切齿的问道。
宁秀秀咬着下唇不出声,老太太使劲在她的肩膀上推了一下!
“你都被撵出来了,还替她瞒?你要是瞒得住就别回来!”
一句话说的宁秀秀又要放声。
“姥姥,你别吵我妈,是我奶要瞒着我爸妈把我给卖了。”
这时候从进门起就没怎么吱声的陈静却忽然开口说道。
“把你卖了?你奶?”
宁老太顿时被外孙女的话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她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大外孙女陈娟的事儿,顿时气得手都开始哆嗦。
老太太也不去追问闺女了,转头看向陈静:“小静,你跟姥姥好好说说,到底咋回事!”
“我奶收了富来他们家五百块钱,要把我嫁给他们家的老二,然后用那钱给四哥娶媳妇。”
陈静毕竟就只是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
就算是她努力想装出淡定的模样,可说到这儿,还是委屈的嘴巴撇啊撇,一个没忍住,流下了眼泪。
“富来是谁?那是啥人家?”
宁老太的手死命的攥在了一起,心扑通扑通乱跳。
对女儿婆婆那个女人她实在是太了解了,那就是个心黑的!
当年那个死婆子就是用了这法子把大外孙女陈娟给卖了,卖到邻村嫁给了一个瘸子。
换来的彩礼拿去给她大儿的二儿子娶媳妇了。
现在又来?!
她家大儿一口气生了五个儿子,二儿陈志刚却只生了两个闺女。
因为自己家秀儿没给老陈家生出儿子,这些年在他们家过得那是一个委屈求全!
俩闺女也天天在家里低人一等,搞得跟不是他们陈家亲生的一样。
可这生的儿子有什么用?
一个个跟死人一样,屁本事没有!
自己没本事吧,心眼儿还黑,靠卖妹子成家他们也不怕遭报应!
宁老太越想越气,眼前一阵阵发黑,嘴里全是苦水。
她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只得拿女儿开刀。
她盯着宁秀秀使劲骂道:“别哭!哭有啥用?连个闺女都护不住,你还有脸哭?!你给我好好说说,那个富来家是啥样的人家?这到底是咋回事?!”
看奶奶发了火,宁奕连忙出声阻拦:“奶,我姑这会儿情绪也不好,我来说吧。”
从宁奕的叙述中大家这才知道,那个富来家的二儿子是个憨子,据说是小时候得过大脑炎,留下的后遗症。
按说他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结婚。也没谁会愿意把自己家的闺女嫁给他。
可这几年政策有所松动,富来又是个头脑活络的。早两年他就带着家里的几个兄弟搞起了施工队,一来二去也赚了些钱。
这手里一有钱,人脑子就开始琢磨事了。他们两口子就觉得自己二儿子可怜,怕百年之后没人管他,就想给他娶个媳妇。
至于陈家老婆子怎么和这户人家勾搭上的,谁也不知道。
之前因为陈家把孙女陈娟卖了,换钱给孙子换媳妇的事,宁秀秀和陈志刚跟陈老婆子闹了好久。
差点没打出人命。
后来之所以不再提,是因为陈娟那男人虽然腿有点毛病,人品却不错。一家人也是老实忠厚的,对陈娟也好,她最后自己认可了那个男人。
所以宁秀秀两口子即便心里再难受,终究是忍了这口气。
可这次陈老婆子知道富来家的情况还不如陈娟女婿家,怕儿子,媳妇跟她大干,事先她就和富家商量着,直把这事儿捂得严严实实。
一直存着心,等待机会。
前段时间县里办学习班,让大家自愿报名,教有积极性的妇女做草编。说是编好了供销社会统一收购,然后从中挑出好的卖到国外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