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有汜找到沈召南的时候，那金环蛇妖已然坐在沈召南半个腿上，二人喝着蜜酒，咬着耳朵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沈召南看见沈有汜来了，便招了招手。没承想那黑兔妖坐在沈召南的另一边，蹭着沈召南的领口，嗅了嗅。
黑兔妖皱了皱眉，不死心地靠近沈召南白玉般的脖颈处又嗅了嗅。
“你并非妖界之人。”此话一出，那金环蛇妖眼瞳忽地一变，嘴里吐着信子，扫了扫沈召南的脖颈处。
妖界的真身都在脖颈侧边，只有少部分修行高强的在后脖处。而群芳馆的妖妓几乎都练出来能测验真身的本领，以便不时之需。
果然，眼前的沈召南并验不出真身。
而沈召南放下蜜酒，不慌不忙靠在金丝软榻上缓缓道：“既是寻欢作乐，又何畏是否是妖界之人。况且，我只是来妖界来找许久未见的友人游玩几日。”说罢便看向沈有汜，沈有汜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点点头。沈召南瞥了那金环蛇妖一眼：“怎的，你们群芳馆居然还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
黑兔妖对那金环蛇妖说道：“这位公子倒是货真价实修行不到三百年的水竹妖。”
听罢，那金环蛇妖讨好般地笑笑：“公子莫怪，最近妖界不太太平，我等谨慎些也是应该的，请公子见谅。”
沈召南挑了挑眉：“哦？我刚来妖界不足三日，不知妖界发生何事？”
那金环蛇妖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沈召南胳膊上，手里拿着如珠子般大的青提，边喂沈召南边说：“前不久登位的妖王烛阴，暴戾异常。近几天妖王殿里传来消息，他登位后第一批为他选的妖女全都被虐杀。近期又要开始选取妖女了，因妖民们都知道他残忍无道，没妖愿意将女儿献进殿内，于是负责此事的妖官，开始强行在大街小巷搜罗年纪适宜的妖女。”
“哦？”沈召南一副兴趣勃勃的模样，抱着金环蛇妖的手也不老实起来。这并不明显的动作落在沈有汜眼中，用力握住拳头。
沈召南又花了大半个时辰和她们聊了些妖界的奇闻异事，便找个借口准备离去，没承想那金环蛇妖往沈召南手上塞了几枚铜币。
“这是何物？”沈召南掂了掂这几枚铜币，看样子并不是妖界流通的货币。
金环蛇妖听到沈召南疑问，不禁掩笑说道：“公子下次来了就知道了。”
沈召南点点头和沈有汜出了群芳馆。
沈召南刚离开群芳馆没几步，手里的铜币就被沈有汜抢走，看着沈有汜略带气愤的脸，沈召南不禁更加疑惑起来：“这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春钱。”沈有汜将手掌摊开，沈召南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几枚铜币。与妖界买卖交易的货币不一样，这几枚铜币周围围绕着淡淡的桃色妖气，一面刻着风花雪月四个大字，另一面好似刻着些图案，模模糊糊的看着不真切，更让沈召南好奇起来。
“你从未来过这种场合？”沈有汜看着沈召南的表情，深吸一口气问道。
“当然，这是我第一次逛。”沈召南语调中还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骄傲。
“看你刚才的状态……我还以为你经常来这种烟花之地。”沈有汜轻咳一声，渡了些灵气在铜币上面，铜币上的图案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沈召南微微蹙眉拿起一枚，借着街道旁的灯光仔仔细细的看着，看着看着猛地红了脸。
沈有汜像是没有察觉一般继续说道：“嫖客进入妓院付钱后，妓院即付一枚此币，凭此币可点一妖，完事后即以此币付妖，妖可向妓院领取接过一个客人的报酬。”
沈召南不禁紧张的声调拔高：“那她为什么要给我！”
沈有汜瞥了一眼：“当然是时间紧，你和那位金环蛇妖正事没办。”
沈召南如当头一棒，失魂落魄的丢掉手中的春钱，哀怨的回头看着群芳馆的大门。群芳馆门前的几盏纸灯又灭了下来，沈召南一震，准备拉着沈有汜快步回客栈。
“血灵阁不去了？”沈有汜望着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
有点软，沈有汜这么想。
沈召南沉默良久，还是随着沈有汜去了血灵阁。
血灵阁内。
由于血灵阁里六界人士皆有，沈召南便没有再刻意隐匿气息，只是稍稍压低了自己的仙灵。而沈有汜察觉到了沈召南的仙灵气息，不知为何糊里糊涂的将自己的妖灵气息也释放了出来。
沈召南侧了侧头，不经意的将鼻尖蹭到了沈有汜的喉结：“倒也稀奇，你这小妖的妖灵竟如此干净清爽。”
沈有汜感觉到一阵口干舌燥，气息不稳的吸了许多沈召南的仙灵气息，顾不上回答她。
此时，血灵阁一楼前方，一位说书的老树妖正口若悬河的讲着妖王烛阴的事迹，与金环蛇妖说的不同，老树妖讲的皆是些赞美之词。
“话说当时妖王烛阴刚生下还是个孱弱的下等妖灵之体，其母为保其子性命，剖灵祭目，才续得妖王烛阴的性命；后妖王烛阴又上瑶天取得洗灵珠，修炼万年，修得异眼，左眼为本眼，右眼为阴眼。”
老树妖说道这里将扇子展开，在胸前慢慢扇起。
“阴眼？何为阴眼？”席间有一掩面鬼族女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