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冰咬牙微笑,“好啊。”
他胆敢把她换给谢鲸,她立刻就搞乱故事线,既然让她不高兴,那大家都毁灭吧!
谢鲸闻言直起身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下巴,脸上笑意深深,“我必不委屈你。银烛照黄昏,金屋贮佳人。回去后,我便专为你造一座铜雀楼,你说好不好。”
陈菲冰翻了他一个白眼,“好你妹啊。”
连客套婉转都不愿。
张如圭是第二次体会到知府大人这小妾的虎,上次还能解释情急之下,这次根本就是本性如此。
他有些担心的看了谢鲸一眼,要知道,这人虽官位不高,但绝不能得罪,谢鲸回去但凡抹黑两句,崔恕的事黄了不说,府衙众人也前途叵测。
谢鲸自然听出了她骂自己,更加激起征服欲,面上的神情越发放荡不羁,他摸了摸苑苑脸颊,“雨村兄看似很喜欢苑苑呢。”
苑苑就是她刚坐下时候频送秋波逗她的美人,这会听谢鲸说换妾,粉面含笑,并无半分恼色。
陈菲冰怒了,“你不要搞事情!”
李真靠在蔓蔓身上,兴致盎然地吃瓜。这小妞又能说又刚,他乐意瞧她怼谢鲸。谢公子向来爱柔情似水的佳人,今儿遇见个别有风味的,心里不定怎么打算呢。
谢鲸自然是开玩笑,只是见她像刺猬一样,觉得十分好玩,忍不住又逗了几句。
陈菲冰喷他,“你一个军官,左拥右抱还嫌不够,不怕战场提不起枪拿不动刀啊!赶明儿上辽东,难道要你的红粉知己当肉墙救你吗?”
谢鲸认真道,“我能提动,真的。”似是怕她不信,又诚恳补充道,“我这京营游击,是积累军功得来的,不是买的。”
张如圭噗嗤笑了。
郑散之忙打圆场,“谢公子最爱开玩笑。”
贾雨村听这几人你一句我一句,面色如常,自斟自饮了一杯,方开口,“她十分顽皮。天已晚,散了吧。”
船夫在打盹,桨声灯影里,贾雨村倚了船舷,抬头望见一轮皓月皎洁无比,在灰蓝的天空中兀自明亮,想要握住,只得一手清辉。
陈菲冰不愿意跟他一起走,气哼哼的,自顾自上了马车,催车夫走,别理他。
贾雨村摇头笑,只得骑了马紧紧跟着。
这是捅了马蜂窝了。
陈菲冰简直要炸了,回去路上将帕子拧的惨不忍睹。碰到这样侮辱他男性尊严的事情,他竟然无动于衷,果然是大奸雄,大奸臣,狗官!他不想得罪谢鲸,还敢问她好不好。
好你大爷!
哦,他是个独苗,没大爷。
回去后,叶儿绿萤见她两颊酡红,忙扶了她回房,陈菲冰口齿缠绵,还记得吩咐两人,“我要洗漱,别放他进来!”
叶儿绿萤对视一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两个人出门还好好的,回来就闹别扭,难得见姑娘像小女孩一样气鼓鼓的,叶儿绿萤都掩唇暗笑,准备好沐浴的东西,两人出去,把门掩上。
经过思想斗争,她俩一致决定:谁发月例银子听谁的。
贾雨村一撩衣摆,坐在了绣墩上,托腮看她中午脱帖练的半幅字,唔,有点长进,只是依旧间架松散,没骨头似的,像她。
灯火摇曳在他清俊朗健的侧脸上,暖香氤氲,让他神思恍惚了下。
玫瑰香里还有一缕异香,闻之身魂俱醉,这让他敏感的神经时刻紧绷,又控制不住的松弛。
紫檀镌刻的仕女图屏风后面传来慵懒柔媚的嗓音,“把勾架上裙子给我。”
水汽氤氲,异香越发浓烈。
贾雨村举步走到屏风边,伸手拿了那石榴红薄绸裙,一甩手丢屏风上。
屏风后面传来出水的声音,细碎的穿衣声,好一会,等的他都有些不耐烦,她才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乌黑湿润的秀发揽在肩左侧,显得肩部线条圆润而光洁,那裙子堪堪到腿弯上面。
她一手拿着根绛色缎带,一手抓着胸前裙子,如此也挡不住两侧肩膀的衣衫滑落。
走到他面前,她摊开左手掌心,语气倨傲的吩咐,“给我把后面带子系好,从上往下交叉穿到下面,再打个蝴蝶结。”
说完转身。
贾雨村没动。
她背部线条优美,蝴蝶骨分明,大片肌肤莹白,毫无瑕疵,在红色薄绸裙的衬托下越发耀眼夺目。
见他没动弹,陈菲冰微微回头,语气有点挑衅,“你该不是不会吧?”
她大概不知道,也许是故意的,男人经不起挑衅。
今晚她就像只刺猬,处处挑衅,处处找刺。
本来他心里便有些不痛快,为着她这态度,他现在想收拾她。
贾雨村伸手从她掌心拿了缎带,慢条斯理的穿插绑带,这个时间过于漫长,她似乎站的不耐烦,不时扭动,贾雨村皱眉,声音冷淡,“别动。”
陈菲冰乖乖的不动了。
丝带穿到下面,他眼眸一暗。
她腰侧是一圈珍珠,像一棵刚生出两片叶子的嫩芽,在绸裙下消失不见。
打蝴蝶结的手停住,良久,他将穿了半天的缎带,一下一下拉开。
觉察到裙子从肩膀滑落,陈菲冰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