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潮湿的地下暗房,女子被撕下人皮假面,手腕被铁链固定,动弹不得。
猝然一泼冷水正面迎来,女人一个警醒,却不敢睁眼。因为她无法想象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的酷刑。
“别装了。”男子的声音淡得就像是日常问候,但是语气冷仿佛是含了清晨的凝露。
不过一会儿随着长鞭拖地的声响,男子又开口了。“说吧,来处,目的。”
她不能再装作昏死。“无来处,无目的。”
男子嗤笑一声。“无来处?”说完又像是恍然,“对啊,毕竟是豢养的刺客要什么来处,听话才是重头。”
他似乎并没有要挥鞭的打算,但是忌惮且阴冷的气息持续弥漫。
“她在哪。”萧桑晚对于他得那些无所谓的行为根本不甚在意,但是他竟将手伸到南嬷嬷身上,真是逼着他动手。
女人猝然隐隐测测地笑了起来,声音萦绕在整个暗房中,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蟒蛇缠绕在人的脖颈上令人窒息。
“已经无所谓了。”
一向秉持着不用酷刑的萧桑晚再也忍不住了,锦命明白他的意思手里的骨鞭如风般利落甩在女人身上。
“你打我有什么用?最好就杀了我!”
萧桑晚睥睨着她那副装作不怕死的模样道:“如你所愿。”他挥手示意锦命,“我会把府内的老鼠一只一只抓出来,然后全部送去和你团圆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只有女人凄厉刺耳的喊叫声留在身后,像是索命的恶鬼。
“管事的?都到月末了怎得还不发工钱?”
管事的扫了一眼周围,点了点人数,似乎没望见要找的人,摆摆手。
明霜冒冒失失地就跑进屋子里。
“夫人我好像涨月钱了!”
南榆满近日睡得不安,她近日没望见“南嬷嬷”可见应该是被处理了。
可是真的南嬷嬷也未出现,可是......
遇到不测这个想法一出现,她顿时又开始茶饭不思。
“多了个小碎银子不知道是不是管事的发错了,夫人又食欲不振了?”
南榆满没什么精神,又回榻上歇息。
明霜挠挠头,但只能帮她点上安眠香,自己转身就离开了。
夜
“主人,竣工即将结束,他要回来了。”
萧桑晚当然知晓他话中的意思,要在那人回来前将宅子里的老鼠杀干净。
“南嬷嬷还是没有消息吗?”
锦命语气略凉。
“我仔细检查了她的房间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他见萧桑晚面色暗沉,继续道,“但她常穿着去采买的那件外衣不见踪影。”
萧桑晚的口味和大漠中人相近,所以他才会有自己的小厨房。
嬷嬷看出他的偏好,经常会独自出去采买。
“日子对得上。”萧桑晚一算时间刚刚好。
“或许嬷嬷就是出去采买时被人取而代之的。”
萧桑晚的语气又不自觉激动起来:“那人到底在哪!”
他绝对不信,他绝对不愿信,这世间唯一一个对他掏心掏肺的人会离开他。
“属下会去采买的地方查看,还请主人放宽心。如今瓮中捉鳖才是正事。”
睡得迷迷糊糊的桑婵翻了个身,自然没望见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随即又甜甜睡去。
翌日
锦命破窗而入。“查到了,有个卖长命锁的说见过嬷嬷。”
萧桑晚激动地站起身。“然后呢!”
“那人说嬷嬷看上去精神不太好,买了两个长命锁后急急忙忙地就走了。他只觉得她身后有个身高九尺的男子蛮奇怪的,大热天还戴个斗笠,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嬷嬷身后。”
萧桑晚一愣。
斗笠?提灯节的事再次映入脑海,那个瘦弱却如陶瓷般的玉影久久不能离去,甚至在此刻消去了他一度难以控制的暴戾。
“九尺也未必,毕竟斗笠还有一定高度。”萧桑晚说着,倏然抿起一抹笑。“有线索了不是吗?”
面对着他的锦命一晃神,这抹笑......
太像她了。
惠州
萧班坐在太师椅上吹着风,底下小厮有条不紊地收拾行囊。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侧,耳语了两句。
只见萧班嗤笑转而神色凝重而旷远。“果真是初生狸猫凶似虎......”
小胡子豆大的汗珠肉眼可见地下落,他跟着萧班的时间最久,自然能从那滴水不漏的思渺中品茗到意思不同。
“准备准备。”
该回去了。
随之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浮尘。
惠州啊......
萧班的思绪逐渐纷飞,被带走到无限远的曾经。
要是她还在的话......该多好。
只是想到她,萧班的脸上就升起一层无法褪去的潮红,那种来自心底和生理的愉悦让他难忘。甚至忘记教训办事不利的小厮和顾虑那个远在京城的“儿子”。
倏忽忙着打理的小厮听到了那首夜夜缓缓响起的曲调。
“隔着一程山水,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