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这不郭侍中之子嘛,郭小公子倒也是个大脾气的人,他爹竟不管教,夜宿平康坊不说,还大肆炫耀起来,我要是他爹,那必然把他血肉打出来,叫他好看!”
弥耳的马车略过站在远处观望的两名愤愤不平的青衣学子。
“倒也不是不管,只不过是管不了。这郭公子不学无术,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与常家公子游戏于胡/姬店,听说他爹都请了十几个崇文馆里头的先生上门教书,他倒好硬生生把这十几个老师都请回家了。”
“啧——,真是个败家子!”
弥耳静静地听着,对于他们口中的郭侍中心中有了数。
她曾在家中见过郭侍中一面。
户部侍中,郭故,为人正直,老实,阿父称赞他日后必有大用,不曾想他的儿竟是这般模样。
“娘子,前头堵上了,咱换条路走吧!”
阿里前头传来要掉头的想法,看来这场闹剧引来了不少看戏的人,堵地街坊道都走不动了。
“你瞧便好。”
她合上那一角卷帘,隔绝的外头的一切动静,安安静静地坐在阿紫身边。
外头阿里换了条小道,赶得不慢,却也相当稳健,很快便穿过崇仁街的坊门来到长安的大道上,这里与坊内市井烟火气息截然不同,长安三十八条纵横交错的康庄大道上寂静而辽阔深远,黄沙盖土能容纳二十匹马并行,大道两旁槐树遮阴,坊墙四起,却盖不住飞檐重楼的庙宇和雕栏玉砌的深宅大院。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店铺,有的只有那些赶路的马车,可惜这些稀稀拉拉的蹄声填满不了整条大道。
弥耳的马车穿过平康坊,一路向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