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脸,拖长声音道:“知道了,小气鬼。”却还是应下了。
卫王不禁感慨道:“三妹果然还是最听五哥的话啊!”
长乐公主作为帝后的小女儿,生来便被天不怕地不怕,便是对上亲爹也敢爬到头上撒野,唯独拒绝不了她娘和她五哥的话。前者是因着敬爱,后者则是因着敬畏了。
在这之后,长乐公主没有再刻意让那些女郎去对付她们亲人,郎君一方终于能使出几分力,场下局势不再是一面倒,而是更加激烈的对抗,比赛可看性就大大提高了。
尤其是当傅明炤夹着马腹,半边身子横出马背,挥杖一击,凌空射入球门得分时,看台上的男男女女皆是哄然,锦帕香囊纷纷被扔进场中,下了好大一场“雨”。
傅明炤还刻意朝看台处扬起薄唇,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风流笑容。
女子的尖叫声越发响亮起来。
“虽然二表哥为人花心滥情,见异思迁,负心薄幸……”用了十七八个贬义词后,张妙语说出转折词:“但他能令那么多女郎倾心,果然还是有那么几分本事的。”
张妙诃也说道:“虽然燕王生得比二表哥俊,但气质太端正了,反而没有二表哥这种混蛋讨女郎喜欢。”
这损的叫一个刻薄啊……
傅明炤是信国公府长房二子,在明字辈排行里也排二,这位怎么算都是二的郎君是信国公府一位招摇夺目的异类。
信国公府管教郎君时素来严格,上面的长辈都是能狠下心的,但凡犯错,藤鞭、棍棒、狼牙棒等道具一应俱全。这等管教下,明字辈的郎君无不成为人品端方,德行出众的好孩子——只除了傅明炤。
在信国公府这等严厉的管教下,在一干优秀出众的兄弟包围中,傅明炤独树一帜地长成一位章台走马,满楼红袖的风流纨绔。他出身公侯世家,相貌英俊,气度风流,还生就一颗锦心和一张绣口,但凡是他看上的女郎,就没有勾不到手的。正当妙龄的良家闺阁之女春心暗动不说。便是见惯欢场薄情的行院娘子都有为他魂萦梦绕的。可惜傅明炤多情之余又嫌薄情,踩着一地芳心,打万花丛中招摇而去,身不沾一叶。
说来也有趣,信国公与张氏鹣鲽情深,身无二色,以至在外落得个偌大的惧内名声。而他的儿子,成亲的皆与妻子相谐,唯一一个没成亲的也是洁身自好。哪知孙子里出了这么个天生的风流种子,任长辈软的硬的手段使了个尽,败尽信国公府三代竖立起来的门风。
更可恨的是他风流也就算了,还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标准纨绔,照着他的年纪,他应该同他两个兄长一样,奔赴北疆为国效力,但他却是死活要留在京中享受人间富贵,信国公一怒之下把他打得半死,他都不肯松口离京,可谓贪生怕死至极。
信国公忍无可忍之下,把这废物孙子赶出家门。
傅明炤也光棍,直接住到欢场的老相好那里去,定着一张小白脸,尽情地吃起软饭。那些欢场女子对他也有几分真心,竟真顶住信国公府的压力,收留了他。
信国公素来身强体壮,便是年过半百,依旧满头乌发,食斗米饭都不成问题,却险些被这不肖子孙给气晕过去。
最后要脸的抗不过不要脸的,在张氏打圆场下,信国公捏着鼻子让傅明炤回家,权当自己没有这个孙子。
到了说亲的年龄,他的两个兄长哪个不是所有丈母娘眼里一等一的女婿,让说亲的媒人踏破门槛,偏偏只有傅明炤,肯把女儿嫁给他的,全是一些利欲熏心的人家。
张氏信不过这等人家教出的女儿,想要从娘家里看看能不能找个接锅的,公孙氏瞄上了张家双胞胎,谁知道风声才透出那么一丝,傅明炤就与春风馆的行首闹出好一段风流逸事来。
张氏被气得倒仰,自此抽手再不管这孙子的事。失了张氏支持,公孙氏既是没面子让亲戚家牺牲自家好女孩,也没手段管住这个儿子,也只能死了“娶个儿媳,让她来管教儿子”的心。
这么一个混不吝的侄子,令嘉在心底对两个表侄女的说法十分赞同,但到底是做人姑姑的,念着血源关系,她还是仗义了一句:“小二郎也就当年拒了你们一次亲,还是你们都对他无意时拒的,你们是要记恨他多少年了?”
张妙语说道:“我们才不是记恨他拒绝我们呢!”
张妙诃说道:“我们是记恨他居然在我们拒绝他之前就拒绝我们。”
张妙语说道:“被二表哥这样的人渣拒绝——”
张妙诃说道:“简直是我们一辈子的耻辱。”
令嘉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