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舒乱讲听见没有?”
赵捕头本来没有骨头轻,被妻子一看,倒真似浑身轻飘飘,他忙笑着说:“哎呀,我什么人你不知道?何况这不是还有你把关?放心吧!有你在我胡来不了。”
“是就最好啦,淑娟他们几个怎么样?”
“皮着呢!都闹着要来接你,我怕天太冷他们跑出来风寒了,没让。”
“这倒是对的。”
两人边聊边往家里走,春风逐渐变得柔软起来。
……
李舒妄私下里盯了大刀白肉几天,见一切都好像走上了正轨,便真的丢开手去不再管了——管她们的主意是好是坏——管她们是赚多赚少。
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想自己接下来做什么:切墩黄了,离财主又还有段距离,总不好一直坐吃山空!
只是天渐渐暖和起来,风也越发温柔,吹得她昏昏欲睡,脑子越发不经用了。一天功夫,想了小半日,又睡了大半日。
但很奇怪,这天气居然只是单纯影响了她的脑活动,对她的食欲却完全没有起到抑制作用。甚至因为用脑少了,无所事事的时间多了,她反倒更有时间专注于吃喝了,前日去吃了说是洛阳府来的饸饹面配上酸甜糖蒜,昨日品了金陵传入的桂花烤鸭佐了金丝酿,今日若不是袁大嫂有事相邀,她打算着中午去姚记那儿吃上一回春饼,晚上再去品鉴品鉴羊肉铫子。天气热了,马上羊肉就不肥咯!
因袁大嫂请的是晚饭,李舒妄怀着吃大户的念头,午饭她便随意糊弄了过去:巷子口那家虾肉馄饨各个皮薄馅大,虾肉又鲜又弹,很合她的口味。
早早吃了午饭,李舒妄去西街晃了一圈,回来手里拿了好几个秀了喜字的红色荷包。
到了晚上,李舒妄收拾一新,又揣了个红色荷包在怀里,乐呵呵地赴宴去了。袁大嫂这也不知道遇到什么喜事儿了,这么阔气,居然请她在六福居吃饭!
到了六福居,小二一听李舒妄是来找人的,忙领着人上了二楼,进了雅间。这雅间有门有窗跟袁记那可不一样。
“老廖你这是从哪里发了横财……大嫂,我廖叔没在啊?”李舒妄一推开雅间门,却发现屋内只有袁大嫂,而老廖却不见踪影。
袁大嫂勉强扯了扯嘴角:“小舒来了呀?快来,快坐下!”
李舒妄面上的喜色稍微收了收,袁大嫂这模样,可不像是有喜事啊。她使小二先在外头等一等,关上了雅间的门,坐到袁大嫂边上问:“大嫂,这是发生什么了?”
袁大嫂没忍住,紧紧攥住了李舒妄的手,李舒妄这才察觉到袁大嫂整个人几乎都在抖。
李舒妄赶紧抱住了袁大嫂,道:“大嫂,咱们有事儿慢慢说,别急,我在、我在呢。”
袁大嫂哆嗦着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来:“他、他回来了。”
他?李舒妄有些听不明白,他是谁?
“孙一鸣,那个畜生,他回来了!”
孙一鸣?李舒妄一震,当下把手从袁大嫂手里抽了出来,握着她的双臂,连声问:“你在哪里看见的他?他看见你没?”
“他、他看见我了,他肯定看见我了!”向来爽利的袁大嫂如今好似一个失魂落魄的幽魂,李舒妄看了很是心疼。
“大嫂,你信我也信老廖,当年我们能从那个畜生手里把你救出来,如今他就更翻不起什么风浪了,你别怕哈!”
而袁大嫂却猛地一激灵,她死死抓住李舒妄的手,指甲都陷进了李舒妄的肉里:“不行!绝对不可以跟老廖说!老廖万一冲动起来跟那畜生打起来了我们要吃大亏的!”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但你得先把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我知道全貌了才好帮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