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回了宁国府,先去向尤氏了安。尤氏见贾蓉吃了不少酒,便让贾蓉赶紧先回去歇歇了。 贾蓉又问及贾珍在何处,得知贾珍今日被贾敬叫去了玄真观。就告别了尤氏,回自己的院中去了。 回到院内,并未见到秦可卿,只有丁香在房间里描花。贾蓉便问丁香道:“你们奶奶今日到哪里去了?” 丁香闻到贾蓉身上有酒味,知道贾蓉必是吃了酒回来的。赶忙先倒了一杯茶给贾蓉,说道:“今儿后街琼大爷的儿子洗三,奶奶前去恭贺了。” 贾蓉听秦可卿出去了,知其一时半会回不来。就先慢慢吃了茶,虽然中午喝了酒,但并未喝醉,这会子也不觉得困顿。 吃罢了茶,闲来无事的贾蓉便起身去书房内练字。 当今圣上崇诗尚礼,征采才能,喜好文采出众之辈。然而前世所学唐诗宋词,此间早已都有。想要得到皇帝的喜爱,还需另辟蹊径。 贾蓉前世练过一段时间的毛笔字,颇有天赋,写的不错。如今来到这个世界,又做不得文抄公,只能从书法上着手。便找了几张皇帝的字帖进行临摹。 写了一会儿字。到了酉时仍不见秦可卿回来,贾蓉便自己吃了饭。 用罢了晚饭,贾蓉去尤氏处请安。到了就尤氏院,贾蓉先给尤氏请了安,却并未见到秦可卿,贾蓉就先回去了。 回到院内,却见贾珍的一个大丫鬟唤做朝露的,来寻贾蓉。 这朝露虽是贾珍的丫鬟,但贾蓉向来交好,二人之间关系密切,时常给贾蓉透露一些贾珍的消息。 朝露走过来把贾蓉拉到一旁,说道:“小蓉大爷快去逗蜂轩看看吧,老爷今日从玄真观回来。晚上吃了酒,将蓉大奶奶请了过去,这会子正让蓉大奶奶喂自己吃粥呢。” 贾蓉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这贾珍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没安静两天,就开始作妖了。当下便火急火燎的往逗蜂轩去了。 到了逗蜂轩,贾蓉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却正见贾珍歪坐在摇椅上,眯着眼睛看侍立在旁边的秦可卿。而一旁的秦可卿手中端着一个汝窑瓷碗,正给贾珍喂粥吃。 贾蓉看到这种情景,火气一下就冒了上来,冷冷的盯着贾珍。 秦可卿看贾蓉进来,脸上露出喜色,然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收起了表情,低下了头,略微有些颤抖的将手中的瓷碗放到了一旁的案几上。 贾珍见秦可卿如此表现,方才睁开眼睛,抬头一看。见贾蓉面色阴沉的站在门口也觉得有些尴尬,咳了一声后便坐起了身子。 见贾蓉仍站在门口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贾珍便沉下脸来,骂道:“孽障,见了我还不过来请安,在那里死站着做什么?” 贾蓉见这贾珍被自己撞破了心思仍然如此狂妄,心想:原本还打算细细谋划一番,让这老贼多活两日,只是如今看来这贾珍却是等不及了。既然如此,些许手尾恐怕便计较不得了。 当下便下定了心思,收起表情,低头恭敬的说道:“孩儿贾蓉,给父亲请安。” 贾珍先是吃了口茶,又沉吟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今日我去玄真观同你太爷请安时,你太爷说你想寻个正经的官做。难得你既然有上进的心思,过两日,我便同西府的二老爷商量一下,看看能为你谋个什么好些的职位。” 贾蓉心想:恐怕是等不到你帮我谋职位了。但仍做出一副惊喜的样子说道:“孩儿谢过父亲大人。” 贾珍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这般人家不是寻常百姓,你若出去,可不能坠了我们宁国府的脸面。” 又看了秦可卿一眼,对贾蓉说道:“我朝是以“孝”治天下,今后你可要时常注意,可莫要做些出格之事。让别人知晓了,以此来攻讦府里,到时我可不念情面。” 听贾珍如此之说,秦可卿浑身又颤抖了一下。而贾蓉见这老头如此短视,竟然拿自己出仕的事来威胁自己,更是恨得牙根痒痒。 虽恨不得直接提刀将这老货宰了,但想到被人发现后自己也落不得好,便按住心里的冲动,只是连连称好。 贾珍又说了一番话,让贾蓉多尽孝道,见贾蓉连连称是,颇为满意。又看秦可卿在旁低头沉默不语,心知若是想要得手,怕是也急不得,就让二人先回去了。 …… 两人回到屋内后贾蓉便让丫鬟都出去了。屋内的空气有些沉重,两人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儿,秦可卿忽地落下泪来,痛哭不已。 贾蓉见此心疼不已,连忙走过去将其拥入怀里,宽慰道:“我知此事并不是你情愿的,是那老头不知羞耻,逼迫于你。你且莫再伤心,若是下次那老货再叫你,你只管拒绝便是,一干后果皆由我来承担。” 秦可卿哭到道:“服侍公婆本就是我应尽的义务,如何能拒绝呢?况且,若是拒绝了,我家小门小户,如何担待得起?”说罢,又抱着贾蓉抽泣不已。 封建社会,女子讲究三从四德。出嫁的女子若是不孝顺公婆便是犯了七出中的第一条。是要被休妻的,而一旦被休,女子的名声便被败坏了。若是家族十分有势力又倍受疼爱的才能够改嫁,其他的就只得青灯古佛,孤独终老。若是十分看重名声的人家,就只能自己了断了。 秦家小门小户,秦可卿又不是秦业生女。若是被休,只怕秦可卿连活下去的资本都没有。 贾蓉轻抚着秦可卿的背,说道:“可卿切莫担心,我必不会休你。此事由我来想办法,必然不会让那老货败坏了你的名声。只是这几日你还是尽量离他远些才好。” 秦可卿害怕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