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出了凤姐院,到了前院,小厮已经备好了马车。 贾蓉正要上车,旁边就有一少年转了出来,看见贾蓉连忙走了过来,拉着贾蓉的手,说:“请蓉哥儿安,蓉哥儿如今新婚可好?” 贾蓉定眼看去,只见这人风流俊俏,正是前些日子从宁国府搬出去的贾蔷。 这贾蔷是宁国府正派玄孙,父母早亡,从小儿跟着贾珍过活。又生得风流俊俏,贾珍便对其多有猥亵之事。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贾珍和贾蔷的关系被宁府下人议论纷纷。贾珍听闻下人议论,为了避嫌,才忍痛割爱,命贾蔷搬出宁国府,自立门户。 贾蓉仔细思索了一遍回忆,确定自己虽和贾蔷关系亲近,常在一起走鸡逗狗,寻花问柳,但并无龙阳之事。前身也并不喜好男风,至今也未被摧残,如此才放下心来。 又想到贾家虽然人丁众多,但贾家子弟并无几个可用之人。这贾蔷便是其中之一,日后恐怕还需贾蔷帮自己办事。便反手握住贾蔷的手,问道:“新妇貌美贤惠,自是开心。蔷哥儿几日未见,正值饭点。不如我们今日去京华楼,我做东道,好好高乐一番。” 贾蔷哪有不应允之意,便同贾蓉一同上了车。等二人坐好,贾蓉便让小厮往京华楼去了。 这京华楼乃是京都八大楼之一,原为姑苏菜馆,后改为山东菜系。院落秀美、曲径通幽,清静舒雅、古色古香。菜肴讲究色、香、形、味。 贾蓉进了楼内,就有小二迎了上来。贾蓉要了个包间,又点了:燕窝挂炉鸭子挂炉肉野意热锅一品,肥鸡拆肉一品、托汤鸭子一品、鸡丝炒菠菜冬笋锅烧鸭丝咸肉野鸡瓜攒盘一品、清蒸鸭子鹿尾羊乌叉攒盘一品。 孙泥额芬白糕一品、螺蛳包子豆尔馒首一品、烩虾仁一品。又叫了一坛玉泉酒。 大夏消费经常是以记账,甚至于赊账为常态,以阶段性付款,如月付或者年付为多。 因为不用自己出钱,贾蓉颇为大方,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仍点了一个火锅,并七八个菜品。 很快,店家小二便将火锅和几个熟食菜品送了上来。贾蓉便让小厮都各自吃饭去了。 二人互相敬了一杯后,贾蓉便问道:“蔷哥儿如今在府外生活如何,可还舒心?” 贾蔷听了苦笑一声摇头说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京城物价颇高,我又无甚本事,家中也没有什么进项。只得依靠珍大哥时常接济一二,不然怕是连下人月钱都给不起了。”说罢,便又自饮了一杯酒。 贾蓉听了忙道:“蔷哥儿,既然已经分家,还是要有几个正经的进项。我父亲那人你又不是不知,从他那拿钱怎么能长久?便是能长久从他那拿钱,你今后又如何娶亲呢?” 贾蔷听了先是沉默不语,然后竟流下泪来,拉着贾蓉说道:“我这样的人,正经人家的女儿躲我都来不及,如何又肯嫁给我?况且我读书素来不行,如今文不成,武不就,哪里又有什么正经工作呢?” 原来贾蔷和贾珍的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如此贾蔷虽是宁国府的正派玄孙。但也没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被包养的男宠,原著里贾蔷寻了个戏子龄官成了一对。 要知道戏子乃是贱籍,贾宝玉拿林黛玉和龄官一比较,林黛玉就气的不行。只是贾蔷也是个残花败柳之人,因此愿意找龄官做妻。 贾蓉看贾蔷哭的伤心,连忙拍拍贾强的背。说道:“好兄弟莫要伤心,如今我这里倒是有一项工程,需要一两个人来管事。若是好兄弟不嫌弃,不如来帮我如何?” 贾蔷抽泣了一会儿,方才止住哭声,紧紧拉着贾蓉的手,说道:“好兄弟,此话可当真?是什么差事?” 确是这贾蔷年龄大后不愿再和贾珍像以前那班厮混,只是分家后也没有什么收入,只能依靠贾珍给些钱财过活。如今听了贾蓉有活计,便想抓住机会挣了钱甩开贾珍。 贾蓉觉得贾蔷抓的自己有点痛,又不好强抽出来,只能忍痛说道:“我前两日得了个方子,可以将煤做成煤球。新制的煤球成本低,又烧的快,火力旺。只是如今还缺几个人帮忙管事,蔷兄弟若是有意,不如来帮我。” 贾蔷听了当下便松开手敬了贾蓉一杯,说道:“多谢蓉哥儿关照,必不让蓉哥儿失望。不知蓉哥儿这生意可否能让兄弟也入一股?将来若是发家,必不会忘记蓉哥恩情。” 贾蓉正好缺钱,便问道:“不知蔷哥儿有多少银两想要入股?” 贾蔷说道:“我手中现在还有一百两可以投入,不知可能占到一成股?” 贾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此事我还请了荣府的链二奶奶入场。过两日,约在京华楼商谈。不如蔷哥儿到时也一同来,我们三人定个方案出来。” 贾蔷听王熙凤也要来,向来知道王熙凤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越发肯定这生意能挣钱了,便越发的坚定想要参上一股。便同贾蓉约了时间,商定到时一起来商谈合作的具体事宜。 贾蓉又对贾蔷说道:“此事万不可让我父亲知道。不然我怕是讨不了好。” 贾蔷拍胸脯保证道:“蓉哥儿尽管放心,我自有分寸,若是珍大叔问起来,我只说是我自己的生意。” 贾蓉便又敬了贾蔷一杯,说到:“如此还需蔷兄弟帮忙多多掩护。”又问贾蔷道:“只是我这还缺一个人来帮忙看管那些工匠,听说族里的贾芸办事向来稳妥,不知蔷哥儿可熟悉?” 贾蔷听了说道:“芸哥儿是荣国府西廊下五嫂子的儿子,如今虽才十三四,但是能说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