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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看见你一个人抱着百合走进巷子里,还以为我看错了人。没想到真的是你啊,喜欢百合的习惯还真是没变!”
我听的云里雾里,我都不记得我什么时候买过百合,抱着花从街口走过。
这个女孩……
我狐疑地看着女孩,她的眼里依旧有着灿亮的光,笑容很灿烂。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女孩见我很久不开口,问到,“你怎么了?”
“呃…我…...”
我正想开口。
门上的风铃忽然动了。
外头燠热的秋老虎带来一阵迎面的热意。
一抹嫩绿色的裙摆闪进我的眼底。
我抬起头,好惊艳的人!
在我平生27年,第一次见到这样气质的女人!
静得像是空谷幽兰的气质。拿不出什么细致的言语去描绘,见了她就仿佛山泉沁人心脾般的感觉。
她的五官很淡,没什么表情。手里抱着一株白色的山茶。
她看见我,微微扬了扬嘴角。
我也对她笑了笑,以为她也是客人,整好解了我的围。
没曾想她一开口却是对着女孩说。
“你怎么又缠着客人送百合了?”
女人放下山茶花,走到我们近处的花架旁。女孩听见她的声音蹦蹦跳跳想要跑过去。一往前,身子在平地里扑了个底朝天。
我很疑惑看看女孩又看看女子。
女子对着我抱歉地笑了笑,“她就是这样,小姐不要介意。”
那一刻我才恍然地有些明白,女孩其实是看不见的。
有时候生活就是有诸多的奇妙,我们会途径很多路,听很多的故事,看很多的人。
但于此同时我们又要对我们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保持“守口如瓶”。
因为那是别人的故事,是不可以妄加揣测,也不能多加干预的。
只能选择,听过、看过,记得、又忘掉。
耳边是环绕的立体音箱,正播放着陈奕迅的《因为爱情》。
指肚划过一张张唱片,眼底里闪过一张张面孔和一个个或熟悉或陌生的歌手名字。
心里浮现出诸多的感慨,现在的音乐专辑店真的是很难找了。
尤其是像这样一家,我抬头看了看四周主打原木色的精致装潢。心里忽然怀念起大学旁边到处卖碟的小卖铺。
指尖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我低头看,指边被划破了一道口子,渗出了点点血丝。
我把指尖含在口腔里,又蓦然想起自己随身的包里搁了一包酒精纸。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傻。
放开的指尖暴露在冷凉的空调里,有点儿抽抽地痛。
我撕开酒精纸,迫不及待地把纸片裹挟在伤口上。
又忽然想起某些人的言语...
消毒之前应该先清理干净手指。
我抬了抬手,又有点犹豫,到底是消毒还是洗手。
瞬间的迟疑,人流涌动的狭窄货架间忽然有一个人重重地擦身而过。
我条件反射地以为有人袭击,根据多年学习近身格斗的身体经验判断,抬起手将来人狠狠地掼在地上——
是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当然是没有人给我拍手叫好的。
我的漂亮过肩摔的后果是......
叠满光盘的货架不堪重负地倒在地上。
店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一起。
我看见我面前的人颓然倒地,灰色的polo衫被撩过后腰,长腿蜷曲着,膝盖处蹭破了一块。
他低垂着脸,鬓边的碎发散落开。
下颌的线条很锐利……
我还未完全看清“肇事”对象。
有一个短发的年轻女人快步冲过来,嘴里窜出的尖声叫嚷。
含含糊糊的喧哗声里,我听得不清。那女人挽住那个男的的胳膊,叫他的名字。
那三个字出口的瞬间真的是平地惊雷!
那瞬间,我大脑能想到的只是逃!
哪怕像一条落水的狗一样,我也要逃开。逃离这个是非之地,逃离我刚才的所作所为。
我转身迅速地迈开一步,耳朵里却忍不住的钻进声音。
我想捂起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可声音传播的速度还是快过我捂耳朵的速度。
“景懿,你撞了我,要走了?”
九个字,加个上扬的语音语调,一字不落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看来他曾安淳真他|妈的是惜字如金啊!
我闭着眼,僵着身子,不敢做声。
寂静的空间里陈奕迅温暖的嗓音依旧在流淌。
“给你一张过去的CD,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