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微尘,令狐家,不需要我。”
“令狐家都不要你,北疆要你做什么!”令狐丹昔气炸了!
令狐小镜说:“我出身卑贱,不过是旁支的庶子,我的命……不在江南的锦绣里,马革裹尸,才是我的归宿。”
“住口!”顾清河打断了他,“这话是这个时候说的吗,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不避讳些。”
令狐丹昔目光清冷的落在令狐小镜的脸上,令狐小镜迎上了他的目光。
令狐丹昔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那样坚定的神情。
令狐小镜生的很好,性格也好,除了有些寡淡外,为人非常的谦逊得体,心思不多,欲望也不是很强,偶尔有些少年心性,也能很快压下去。
他年少单纯,好骗,认真执着,但是也豁达明朗,很少与他人争执。
他这样的少年人和该让人护在身后,慢慢的长大。
“你一定要去吗?”令狐丹昔问。
令狐小镜说:“是,宗主,请不要阻我。”
令狐丹昔听在耳中,分明是“你拦不住我。”
他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想你去北疆,不想你经历那些尔虞我诈,孤立无援,我本想……让你回江南的。”
令狐小镜看着他,想起了多年前,他六岁的时候,宗主抓周,宗族里的子弟都去参加,他被母亲牵着过去凑趣。
身为庶子的他,那日难得得了一个配饰,是母亲亲手做的布狐狸,别了个精致的狐绒尾巴,洁白的,毛茸茸的。
幼小的令狐丹昔不知怎么的,伸手抓了他腰上的布狐狸尾巴。
那是他最珍贵的玩具,母亲讨要了很久,才得了那个尾巴,他被金尊玉贵的小公子扯了,他害怕的站在原地不敢动。
旁边的侍女仆从怕东西不干净伤了小公子,哄小娃娃松手,小娃娃好不容易松了收,旁边的嬷嬷赶紧过来推他,要他离小公子远一点。
他手足无措的被推出去,小公子望着他被推走,急的哇哇大哭起来,好像十分难过。
“宗主,对不起。”令狐小镜说。
令狐丹昔轻声说:“我总觉得,你该和我一起回江南,做我的左膀右臂,和我一起把江南治理的国泰民安,你该在阳春三月里,和你心爱的姑娘,带着你的孩子,去赏花,去游湖,放船,终老在江南,而不是……”
不是去北疆做一个小小的将军,去尔虞我诈里挣功名……
令狐丹昔有那么一瞬的愣神,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磕的cp结局不大好的读者,猛地转头看向了周小咸。
周小咸道:“你看我干嘛?”
令狐丹昔看了看她,没有说话,眼神有些幽怨。
说好的he呢,难道小镜将军不是和公主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周小咸也傻眼了,她知道原著是写的令狐小镜去了北疆,和霍子孟一起去的,还建功立业了,但是!
原主没写为啥去……
说是去建功立业去的,问题是,这跟着令狐丹昔不是更能建功立业,他还跑去北疆干嘛?
话题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再谈下去,不是要伤人心就是要伤身。
顾清河便提议大家先说点别的,喝些茶解渴。
令狐丹昔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不再追究令狐小镜,便和顾清河下棋解闷,令狐小镜就在一旁陪着。
顾清河偶尔和他说几句话,发觉他竟然还会一些,周小咸半点不会,就凑那儿吃茶点。
令狐丹昔下了几局,发现顾清河不如自己,便起身让令狐小镜下。
令狐小镜和顾清河下了几局,虽然比不上,竟然还下的不错,令狐丹昔在一旁瞧着,觉得有些稀奇。
“你这棋艺,是谁教你的。”顾清河皱眉问道。
令狐小镜低声说:“幼年流落北疆,后来在云中侯军中混着,因缘际会,做了霍大公子的棋童,得他指点了一些。”
顾清河道:“你曾做过他的棋童?难为你下的不错,他这些年沉湎于酒色,自己都许久不下棋了。”
令狐小镜道:“霍大公子心思郁结,不能凝神,自然不下了。”
顾清河心中深觉遗憾也不说了。
令狐丹昔看着令狐小镜,心中升起一股酸涩来:“你既然是他的棋童,当初慕容堡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一二。”
顾清河仔细回忆了起来:“你……子佩随身带着的棋童……小镜,你当日活了下来,为何不来找我们……”
令狐小镜微微笑了笑:“因缘际会,到了京城……在公主府做了护卫。”
他没有多说当日在慕容堡的事情,想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也是受了不少惊吓,能活着已经不容易了。
令狐丹昔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十年了,你待他,倒是忠心。”
令狐小镜说:“霍大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教养之义,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答他的恩情。”
“云中君若是知道你这么崇拜他,一定很感动。”周小咸说,“毕竟,他现在,自己都不想想自己很高尚。”
令狐小镜说:“云中君如何,是今日的云中君,与当年的霍大公子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