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醒目起来,为了安抚朝臣内外,宫中也不时有赏赐下来。
但这并不表示官家就看重他了,只是用他来平抚朝中不满的声音,这些赵宗实心知肚明。行事做事更是小心,不敢行差踏错,连结交友人也都甚少聚在一起,更多的是只书信往来。
友人们也知道他目前所处的境地,因此在信中丝毫不提朝政之事,连官员的名讳都很少提及,只说些见闻趣事。
赵举人出身大族,学识丰富,是少有的不想出阁入相的人,生平只爱游山玩水,从考中举人,有了功名后就开始四处走动,上回送信时还在湖州呢,这回跑去了蕲州。
赵举人是文人,走到哪里都会带着书籍,这回受一位当地的文人邀请去蕲州下边一个县里做客时耽搁了小两日,赵举人爱面,又不好朝旁人借书。书是金贵东西,文人跟他只是点头之交,远不到能借私藏的时候,赵举人也懂这个规矩。
有人朝赵举人引荐了一位做刊印的毕待诏,说这位毕待诏刊印出的书籍虽比不得手抄字迹工整娟秀,但胜在快捷,不到一二时辰就交到他手里了,比书肆里刊印的快上许多,也比书肆里贩卖的刊印书籍清楚云云。充作一时解闷正好。
又算着时日,知道赵宗实膝下添儿添女,特意给他送信来道喜。
对赵宗室这样的宗室子弟来说,他们的所用之物无一不精,无一不是上等,很难低下头,去看到普通百姓的不易。
赵举人说的并没有引起赵宗实的重视,赵宗实也只当成一桩趣事,觉得有些巧思也就没了,他给赵举人回了信,提到了女儿的降生。家中藏书不少,其中有不少孤本,他提笔的手顿了顿。
他对娘子很有信心,觉得她肯定能教好女儿,但想着女儿,赵宗实又有些踌躇迟疑,在信末随意添了句,既然赵举人觉得这毕待诏的刊印不错,不如问过了人,让下边人去跟着学一二。
女儿大了总是要读书认字的,家中的孤本藏书若是被毁了,赵宗实是格外心疼的。书肆里出售的书籍有两种,抄录书籍价格贵一些,刊印书籍价格便宜些。
汴京文气浓郁,两种书籍都供不应求,连普通百姓认了几个字也会买上一二本刊印书籍在家中摆着,激励家中子弟好学,赵宗实让下人买过一回,只翻看看了一回就让人拿走了。
相比抄录的书籍,刊印的书籍字迹模糊,有时还有墨团未晕开,十分碍眼。哪怕赵宗实觉得女儿不像别的小娘子一般文静,也不会让女儿捧着这样的书读。若是当真像赵举人信中所言,就是书籍当真有了损毁,也能及时补上了。
写好信,赵宗实觉得又解决了一桩未雨绸缪的事,对次女的安排前有娘子在,后有书籍齐备,再无遗漏,次女也定能如愿长成他盼望的那般,心情也跟着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