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专人把林幸上学所需的教材、学生证、借阅证、饭卡等办好了亲自送来。
入学之前,林幸过了她的十六岁生日。
十六年来,林幸从不过生日。
她的生日是一个自己和徐溪晚都闭口不提的禁忌,她生日的这一天,也是她母亲的忌日。所以林幸从不庆祝自己的生日。
没什么好庆祝的,她的诞生,直接导致了她母亲的死亡。
林幸对她的母亲没有任何印象。她从前住舅舅舅妈家里的时候,舅舅通常只在打她的时候,才恶毒地咒骂,说林幸害死了他姐姐,其余时候从不跟林幸说她的母亲,后来林幸和徐溪晚一起生活,徐溪晚也只提起过几次,林幸记得自己小时候,徐溪晚抱着自己,幽幽地说,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那样思念,又那样遗憾,林幸只听了一次,就一直记到如今。
林幸以为自己的十六岁生日也照样是一切如常,可徐溪晚说,要带林幸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林幸问。
徐溪晚说:“祭拜你的母亲。”
徐家儿女,十六岁生日是件大事,林幸既然已经入了徐家门,当然也要遵守这个传统,十六岁,代表她已经到了该知道些什么的年龄。
徐溪晚带着林幸回了她七岁之前居住的地方。那里很偏远,她们下了飞机之后有专人来接,又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才到县里。
十年没来,记忆早就模糊不清了,但是疼痛却很深刻,林幸身上的伤疤早已消逝在岁月里,可飞机一落地,她还是浑身都开始疼了起来。
林幸咬着牙,拉着徐溪晚的衣袖悄声说:“晚晚,我不舒服,我们回去吧。”
这回徐溪晚没有听她的。
徐溪晚从下飞机的那一刻,脸上的冰冷再未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