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享福休养休养身子了。”
“等完了这事儿,园子还是交给你管才妥当。”
凤姐心内大喜,面上却不露半分,只低着头小心应了,见着贾母再无话,才慢慢出去了。
鸳鸯捧着个炭盒子过来给贾母的脚炉添了炭,正跪在地下,便听见贾母悠悠道:“你说凤丫头,这几年心思也是愈发大了。不像早年,一心只想着做事,没有这些弯弯绕儿。”
鸳鸯没敢说话,半晌才含混道:“二奶奶办事很上心,这几年也都管的好。”
“可这终究是老二家的,老大袭爵,不能一点子都不给他兄弟留下,凤丫头还不满足,未免也太贪了。”贾母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几分轻蔑,“不怪是王家姑侄,惯只知道些银子钱的事儿。”
鸳鸯低声道:“可眼下这事儿到底是二太太那里的人干出来的,咱们总不能不给公主一个交代。”
贾母叹了口气,顿觉自己老了许多,“凤丫头是贪财,老二家的却是又贪又蠢。我瞧着珠儿媳妇那孩子却还好,偏珠儿又
去了,老二家的很看她不顺眼——二房竟是一个能立起来都没有了。还是要看宝玉,需得有一个聪明伶俐,又家世上于他有助益的才是了。”
鸳鸯心内也明白老太太看上了谁,只是不敢在这事儿上多说,那二太太早年就听见跟姑太太不睦,她自己容貌不显,家里却又不重视女孩儿家,嫁了来,瞧着姑太太在家千尊万贵的,又生的倾城,心内怎么能甘愿呢。
如今好容易有了一个宝玉,又有了贤德妃,二太太扬眉吐气几年。偏又来了一个跟姑太太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林姑娘,宝玉跟丢了魂儿似的,心心念念只想着这个表妹,老太太还有心撮合,二太太岂能答应了这门亲事。
“如今说这些却还早。”贾母也没想让鸳鸯说甚么,不过是自己絮叨几句罢了,“还是说公主首饰失窃这事儿——我素来知道咱们家底下这起子奴才胆大贪财,却不成想竟胆大至这样地步,手都伸到公主头上去了!”
鸳鸯心内也是纳闷的,好端端的,那些人竟是失心疯了不成,还当公主不敢声张么?哪有这样事情,公主根本就不把这些奴才看在眼里,还指望人家苦主打了牙齿活血吞!
“她们这也胆子忒大,这些奶妈子们一个两个仗着奶过几年主子,就把自己当成主子了。”贾母皱着眉道,“这几年间,我是听见过几回姑娘们身边的奶妈子仗着女孩子面皮薄,不愿生事,偷偷的拿首饰出去当了银子周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曾管过,可这回三丫头的奶妈子失了心智了,手伸得这样长!”
“凤丫头速速地拿了这婆子来,我倒是要好生惩治一回,杀鸡给猴看——这是头一个,还保不定还有多少呢!”
鸳鸯便道:“老太太说的很是。这几年我冷眼瞧着,三姑娘的奶妈子这是出去了,她自己又能干,还不曾有什么,这就闹了这么一件大事来,那二姑娘素习不肯吭声儿的,还不知道她的奶妈子横成什么样儿了。”
贾母点了点头,“二丫头却还罢了,也就那样,她是老大家的,我却懒得管她——只是宝玉身边的
那个奶妈子,你得好生去看了,却不许出了这样事情,更不许她仗着年纪搅得宝玉那里乌烟瘴气的。”
鸳鸯答应了,又道:“宝玉在您这里住着,想来那些妈妈也不敢拿大。再者袭人也是个有计较的,宝玉房内若有什么,她也都知道,不能丢什么东西。”
贾母皱了皱眉,却道:“我记着还有一个晴雯呢,她都做什么,不叫她管事儿么?”
鸳鸯笑道:“晴雯很不会管这些,脾气火爆,又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叫她管着,那些小丫头子怕是要叫苦连天了。”
贾母却道:“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才好,若是把得罪人的事儿都给了旁人做,自己却躲在后头装好人,宝玉这样没心眼的,还不都叫哄了去。”
鸳鸯听着这话不像说袭人,倒仿佛有几分是说王夫人的模样,垂头不敢再说。
楚旻那边把这事儿交给凤姐之后便不再从贾府这里下手,只是叫了程山来,吩咐道:“那样首饰金子,不是平常当铺能吃的下来的,你叫人知会京兆府一声儿,给京城内大些的当铺都去个消息,若是有哪家收着了,只管报了来我这里,若是谁收了还瞒下了,那就别怪我当销赃同伙,一并交大理寺处置了他们。”
“另一个,也防着那贼偷偷去融了,各大银楼也都告诉一声。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点子痕迹都不留下,即便是融成了金子,他敢花?”
这就有一点不得不说,大安流通在市面上的都是铜钱,少见银子,即便是上好酒楼内用一顿宴席,不过也是二十来两银子罢了,银子值钱,平常人家都使不起,也用不着。
金子就更不必说了,逢年过节皇帝赏赐也不过是一百两金子罢了,这还是顶上头的高官们,寻常不过也就是十两金子。
楚旻那项圈、镯子,融了少说要有十好几两了,纯度又高,平常人家儿打扮的拿出来这些,十分引人注目,不可能没人注意到。
正吩咐了下去,程山领命去了,便见兰香面色古怪,匆匆地跑了进来,急声禀道:“公
主,青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