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交加,悲天恸地道:“仲儿啊,儿啊,你,你要真走了,娘可怎么办啊……”
夏纪走上前,将风大娘一把揽在怀中。风大娘在夏纪怀里埋头痛哭,夏纪心里苦不堪言,他因情绪激动,流泪怒吼,出言无状道:“狗官,我儿有冤,你不为他做主也就罢了,居然还用刑具强逼我儿画押。像你这种只会巴结讨好上司,欺压平民百姓的狗官,你不配做丽州的父母官……”
左逢被夏纪出言顶撞,一时火烧心头,恼怒道:“老东西,竟然敢出言顶撞本官。”左逢命令道:“来人,给本官教训教训这个老东西!”
话音一落,两个衙役领命走上前,风大娘心慌道:“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风大娘话还没完,就被一个衙役给拉了出去,一下重重推倒在地。
虞泽宇见此,火冒三丈,一向冲动又好打抱不平的他一脚就踢到一个衙役身上。
虞泽宇虽不能动用内力,但他骄傲的以为自己学了一些拳脚功夫打倒几个官差倒也轻松,可他没料到,官差衙役也不是吃素的。这些人武功虽不高,但众人合力却也能将虞泽宇一人制服。
最后无非就是虞泽宇和夏纪两人被众多衙役拳打脚踢。
风大娘此刻孤立无援,她本想求四周的百姓伸出援手,可四周的百姓却都露出一副冷淡的表情,他们只在一旁默默看戏,且不愿站出来帮忙也就算了,还在底下议论不休。
人情似纸张张薄,世事如棋局局新。
这就是人性的自私之处。
可风大娘不知的是,这些百姓并非无情,只不过他们也无力反抗,再加上他们有些人也有至亲至爱,有寄托牵挂便不敢贸然出头,以免惹祸上身牵连家人;没有权势之人便不敢多管闲事,否则不仅救不了人,还会白白牺牲。
看着夏纪被打的蜷缩在地,身穿囚服,被迫跪在地上的夏仲心急如焚,涕泪俱下道:“爹,爹……”
风大娘也想跑上去与那衙役拼命,但是她明白,自己上前与衙役发生冲突后,也只会被他们殴打,风大娘只能哭泣道:“老头子,老头子……”
风大娘哭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见衙役不住手,风大娘一下跪倒在地,哭着磕头哀求道:“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打,再打就把人打死了啊……”
左逢不想跟虞泽宇和夏纪计较,他摆了摆手,衙役退下,风大娘连忙站起身跑过去将夏纪和虞泽宇搀扶起来。夏纪被衙役打的头发疯散,嘴角血迹斑斑,衣服上多了许多破洞。
而虞泽宇也被打的鼻青脸肿,头发疯散,嘴角的血不停往外涌出。
风大娘哭的嗓音沙哑,关心道:“老头子,小宇,你们没事吧?……”
夏纪猛烈咳嗽,一口鲜血涌到口中,吐到地面。
风大娘慌张到眼都瞪大了,心脏砰砰乱跳。
“老头子,老头子你别吓我啊……”
还没等风大娘从担心夏纪和虞泽宇的心惊肉跳中走出来,只听堂上一个声音大喊道:“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不……”
在听到这死刑的判决时,风大娘一声惊呼。
民斗不过官,风大娘明白自己是平民百姓,此刻,她斗不过高坐刑堂上的左逢。
风大娘知道,想保夏仲一命,便只能说好话下跪求饶。虽是满心的屈辱不甘,但她还是双膝下跪,磕头哀求道:“大人,大人,是我儿不懂事冒犯了大人,民妇求大人放过我儿吧,民妇愿替他顶罪,民妇愿替儿顶罪……”
风大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民妇愿一死,换我儿一命啊~求大人,放过我儿吧~啊!!!求求大人了!!!!!”
夏仲自小读圣贤书。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道理他从小就熟记于心,将他培养成了一身傲骨,他又怎会轻易向人低头?
夏仲傲气凌人,绝不屈服道:“娘,你别给这个狗官磕头,你别求他!我夏仲,宁可一死以证清白,也绝不屈服权贵,苟且余生!”
夏仲的话刚落,只见空中一道鲜红的血飞洒,短暂的映入众人眼帘后,落入地面。
夏仲赍志以殁,含恨而终!
风大娘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只觉整个人都好像石化一般,僵硬在原地。她瞪大了双眼,脑海中回荡的都是方才夏仲被瞬间砍头的那一幕。
此刻,风大娘只觉世界都安静了。风大娘从地上慢慢站起身子,待反应过来时,她只觉头脑发热,眼中泪水如泉涌,绵绵不绝。
“啊~啊~”
风大娘毕竟年迈,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丧子之痛,她只能以撕心裂肺的惨叫让自己发泄。
带着哭腔的声音之大,仿佛能响彻天际,让天地为之震颤。
夏纪心疼到不行,立马走过去将风大娘抱入怀中,两人抱头痛哭。而左逢却是淡定自若的带着所有衙役离去。
虞泽宇看着那若无其事离去的左逢,眼中是满满的讽刺。
寒国贪官污吏成堆,犹如国之蛀虫,官官相护使冤民无处申冤,使百姓困苦。官宦人家以权欺民,使百姓无出头之日,使寒门学子遭到压迫,更有甚者,无辜惨死。
虞泽宇心有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