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早朝大殿上,文武百官站满一殿。
大殿中间下跪之人乃林思彤。林思彤已得知林盖葬身大海,尸骨无存的噩耗,心里虽是悲痛万分,但她仍旧将家国大事看的最重。
林思彤行了一礼,一字一句,慷慨激昂,“陛下,家父此次出使勉族,遭胡族袭击,葬身大海,死无全尸。如今胡族在暗中日益壮大,其野心昭然若揭。家父临死前,曾飞鸽传书,寄信回摄政王府给臣女,信中说,胡族大军已乘三十艘战船向乾,施,襄三州行驶而来,求陛下下旨,派朝中武将能人领兵守卫襄,施,乾三州平定战乱。”
孔隶站出,行了一礼,“陛下,若王妃所言不虚,那便请陛下速速派遣将帅前去襄,施,乾三州平叛,毕竟胡人凶猛彪悍,可不能放任,要趁其羽翼未丰之时,将其彻底歼灭。”
罗幂也站了出来,行了一礼,“陛下,胡族人残暴不仁,暴虐成性,当年,胡和匈奴两族乱汉,其胡人对汉人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如今,胡族又在暗中韬光养晦,卷土重来。陛下,当年的事可是血淋淋的教训,是汉人之耻辱,所以,决计不能让胡族再次强大起来。还请陛下,速速发兵去襄,乾,施三州平叛。”
此话一落,满朝附议。
而沈洛枫也有自己的心思,他想着还好是胡族杀了林盖,这样他就可以不用承担杀害忠良的罪名了,而此刻,他若派兵去襄,施,乾三州,也许还能挽回一点名君形象。
可是他却忘了,他将杨家满门抄斩,而让林盖去勉族也是他的主意,昏君暴君的罪名一旦沾染,便如白纸沾墨,洗不掉了。
沈洛枫装模作样,只见他一脸气愤道:“诸位爱卿说得对,胡人对汉人所作所为,可恶可怖更是可恨,如今他们既航海来挑衅吾国,那就应该给他们些颜色看看。”
沈洛枫瞥了一眼林思彤,“朕下朝就会拟旨,让摄政王率领慕家军前去襄,施,乾三州平叛。”
林思彤知道,慕兮云若只一人带兵前往三州平叛必败无疑,但还好沈洛雪在那,此次带兵只是为了支援沈洛雪。
只要目的达到,领头将军只有一个也无妨。
林思彤便再未多言,而满朝文武明知此事不公,可还是没一人敢站出来直言,毕竟伴君如伴虎,圣意难测,他们不敢批龙鳞,逆圣听,以免自己成为第二个林盖。
沈洛轩站出来,行了一礼,“陛下,胡族大举进攻襄,施,乾三州的消息若被孤国知晓,孤国定不会袖手旁观,若他们也效仿胡族分三路进攻岳北,芒州,安州,而眼下岳北和安州又无人可守,那我孤国岂不是要被胡孤两国前后夹击,届时就会形成腹背受敌之像,所以还请陛下速速派遣大军去往安州和岳北防守,未雨绸缪。”
沈洛枫一脸为难道:“你这话说的也不错,可派谁前去好呢?”
林思彤行了一礼,“玉督主武功高强,若能领兵前去岳北,定能护住岳北!”
上次他就想听从唐浅的话将鬼骑军交给玉安,让他带兵去看守岳北,但后来不曾实现。如今又寻到机会,他自是要补偿玉安。便应道:“慕家军经襄州一战,只剩四十三万了。玉安,你就领兵二十万去守岳北吧,剩下的二十三,留三万在宫中看守皇城,还有二十万就给摄政王带去平叛吧。”
玉安上前一步,行了一礼,“臣,谨遵圣命!”
政事说完,众朝臣又相互寒暄几句,便早早下了朝散去。
狂风阵阵,乌云蔽日。
刑场上,左逢高坐行刑台。两个衙役将夏仲拉到了刑场上。他全身上下被五花大绑,头发疯散,白色囚衣上全是血渍与尘土。
台下围满了百姓,这其中就有风大娘、夏纪和虞泽宇。
风大娘撕心裂肺哭喊着,她不顾众人的阻拦,拼命挣扎往前跑去,却被衙役拦下。
夏纪也是哭的全身颤抖,痛不欲生。
虞泽宇看着夏仲被莫名其妙斩首,心中怒气横生。她上前质问道:“大人,草民不服!自古斩首示众,都需罪名,夏仲所犯何罪?为何要被斩首?”
左逢冷笑一声,“因为他承认自己诬陷了侍中家的公子岑靖,诬告侍中家的公子是死罪一条。你说他该不该被斩首示众?”
“大人说夏仲诬陷了侍中家的公子,可有证据?”
左逢从袖中拿出一张白纸黑字抖开,他让衙役拿到虞泽宇面前,衙役拿着纸张,虞泽宇细看了一遍,左逢解释道:“这纸上就是他的口供,旁边还有他的亲手画押。看清楚了吗?”
虞泽宇在黑字上看到一个血淋淋的手掌印。
衙役收回纸张,夏仲不甘受冤,他号天叫屈道:“那不是我的口供,那血印是因为你们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说着,夏仲重重咳出了血,风大娘心疼到恨不能以身相替夏仲所受的苦。
“哈哈哈哈哈哈……”
夏仲衔恨蒙枉,他仰头苦笑,“世道不公,官官相护,无才有权之人利用权势只手遮天,出生寒门有才之人却只能受到权利的欺压。枉我夏仲寒窗苦读十八载,一心想为朝堂效力,哪知那些官家子弟以权压人,使我报国无门,使我蒙冤至此!”
风大娘哭的悲